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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影请来的夜场人员都不是吃白饭的花瓶,两人的音乐控场能力一流,很快,客人们一改冷静啜饮的状态,纷纷挥舞手臂,随DJ和控场主持的节奏摆动身体。
口哨声和欢呼声扰攘交杂,场子迅速热了起来。
躁动的音乐和客人的热情欢呼让店里气氛又热又燥,唐棉用来遮脸的口罩逐渐让她憋闷气短,不得不经常调整口罩,让自己缓缓气。
乐队嘉宾登台,昼亮的顶棚大灯倏然关闭,四面八方的光线如潮水般轰然退却,独留狂欢舞动的霓虹光束烘托气氛。
他们所在的卡座正对舞台,两边坐着其他客人,唐棉小幅度转头,左右张望半天,没发现她哥的身影,于是悄悄将口罩摘了下来。
孔非和曹攸出去接妹子,贺烛翘着长腿,黑眸无波,漫不经心地欣赏乐队演出,指节无意识地随音乐在沙发坐垫上点动。
沙发上还剩唐棉和贺烛,谁也没说话。
他们之间交流的频率不高,就算夜晚睡在一张床上,也是沉默多于交谈,习惯了相顾无言,如今一言不发的静默并没有显得尴尬。
台上主唱一个浑厚高音将气氛推到顶点,聒噪扰攘中,孔非和曹攸带着人回来了,两个男人带了四个女人。
宽敞的沙发登时有些拥挤。
新来的四位相互熟识,热热闹闹地坐到了一起,唐棉只看见眼前闪过一条条雪白细长的美腿,身边响起声声“不好意思”,客气又傲慢,然后就被无声挤到了沙发最外围。
不过这次贺烛没交代要帮他挡女人,所以唐棉老老实实地给其他人让位,一句话也没抱怨。
新加入的妹子都是孔非联系来的,正依次自我介绍。
贺烛漫不经心地听着,余光一扫,他名义上的妻子正老实地坐在外侧,孤零零占据一角,白净的脸蛋无波无澜,找不到一点被冒犯的恼意。
不知为何,贺烛想到衣帽间的嵌墙衣柜,一开始,那些属于女人的衣物只规矩地占据一角,上下摆放,绝不多占一点面积,而现在,那些衣服已经理所当然,无拘无束地分享了一半领地,并且仍有扩大的趋势。
贺烛没由来地想,以后名正言顺成为贺太太的她,也会如今天这般没脾气吗……
“贺少,微信给你发了好多消息,好歹回回人家啊,我等了你一晚上呢。”
抢在最前面落座的女人占据了优势,雪白的手臂伏在男人肩臂之上,说话间妆容精致的脸蛋缓缓贴近,下巴几乎贴在了他肩上。
贺烛飘远的思绪回笼,随后眉宇微皱,剔掉脑中荒诞无意义的联想,像是没看到身上扒着的人,随手拿起桌面的酒杯,无言轻抿。
另一边的女人格外会来事,顺手摸过一个酒杯,倒了半杯酒,面朝贺烛,盈盈一笑:“我陪贺少喝一杯吧。”
贺烛摇了摇酒杯,不置可否。
曹攸和孔非不约而同地看向唐棉,发现正牌太太面不改色,无动于衷,甚至饶有兴致地欣赏起前方的热舞表演。
既然夫妻双方都不在意,他们也没必要拘着了。
孔非哂笑一声:“喂喂,你们打着想我的名义,实际全冲着贺烛去了,他可应付不来你们四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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