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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慌乱声中,他打着伞颤颤巍巍顺乌黑的雨夜朝赛道走。
最后消失在黑夜。
大概摔了好几跤,膝盖让人一瘸一拐……他摸索着越来越高的赛道,丢了伞,在漆黑入寂的荒郊爬到了山顶。
山顶一辆赫然显眼的黄色赛车摔了粉碎,只剩半截悬在边崖。
他滞在原地,雨水模糊了视线。
却咬紧了唇,连哭也哭不出一声。
心好像空了,一只无形的手从剖开了骨肉,然后掏了出去。
雨没有停一点点砸在身上,他颤了颤朝车走去。
那天雨将他浑身淋湿,骨骼都在疼痛,她的声音划破了空气,将他的胸口僵滞。
他慢慢回头……
少女浑身的血,雨水湿润了额发。
桃花眼凌厉的柔和
朝他展开手心:“抢来的戒指……”
血渍粘在嘴角弯得艰难。
“小傻子。”
“长大了结婚吧。”
再没有那一瞬间让他刻在骨子里,再没有这样糟糕又刻苦的求婚,再也没有雨水潮湿能熄灭两人不曾隐藏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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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坐在电梯的梁髓之,捂着头。
痛苦低嚷:“啊——”
记忆被四分五裂,全部一一展过又停滞,塞入了小小的海马体,然后巨大的无助感侵袭了全身。
……
他靠在地下室,一滴水也没喝。
这是第三天了,门口看守他的人苦恼的厉害。
小声嘀咕:“在这样下去,会死吧……”
另外一人抽了根烟:“没有吩咐,别让他死。”
她死了三天,他被人从卧室带走的时候环着她的腰,将自己缩成一个小小一团,像无数个夜晚的拥抱,竭力去感受一个死人的体温。
他时常在想一个问题,人为什么会变,喜欢也会变吗?
他就没有变,他一如既往的喜欢她。
就连她死了,都喜欢。
原本给自己准备的毒药被取走,他麻木坐在地下室窗边,一点从窗外透进的光将温暖着他冰凉的骨髓,心空荡荡的怎么填也填不满。
后来,定时会来医生。
或是灌水灌饭,或是强行输入营养液。
他都不反抗,却没有求生的欲望。
直到第三年的春天,他嗅到了玫瑰味的花香,身体像回光返照。
开始主动吃饭,惊诧到守卫时长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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