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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视线交织成一条线,在起飞呼啸的风中。
有什么像一掰就断了。
紧绷的自傲、还有那发了疯一样的恨意。
他们都是凶手,推对方陷入泥沼的刽子手。
靠近,
是彼此唯一救赎的光。
……
“我们翘课了,一下午。”苏玫瑰的嗓音有点哑,语气有点低。
梁髓之看着她,点点头。
“我知道。”
苏玫瑰跟梁髓之并排坐,偌大的体育馆,高高吊起的塔灯没有一缕是照向两人的。
她突然笑了,轻声又缓和,难得的正经。
“梁髓之,你跟我逃课了,傻不傻?”
苏玫瑰伸直了腿,手肘撑着后面更高的台阶,望着远处塔灯照射下的反复训练的机甲,震动声嗡嗡落在两人耳中。
真是要命了,她没想到梁髓之会一直留到现在。原本以为听完故事,当是她帮他打架的“善意”,可他留下来,还跟她逃了课,真是要了她的命。
少年手里转着杯壁第三次顺时针。
终于开口。
“打架,因为我和钟离处境像吗?”
这个重要吗?
梁髓之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这个重要吗?可怜、同情还是喜欢对他来说有区别吗?
苏玫瑰楞了楞,望向他。
知道他的意思。
靠近、对他好、救他、帮他打架都是因为曾经好友去世的原因?
“不是。”
只是脱口而出,不需要思考。
她盯着梁髓之,少年的瞳仁是黑色的,像无尽的深夜,像吞噬的深渊。
“因为你是梁髓之。”
她喉头滚了滚,自我嘲弄:“所以就做了。”
一生中太多的情话,太多的誓言,太多的不可预料没有主语,只是这三个字。
因为是你,所以做了。
这句话击碎了梁髓之所有的破防,即便她不是“她”,仅有的那么一点温存也被他在脑海,小心翼翼又可笑。
他鼻尖轻轻耸动,偏了眸子。
手里的纸杯几乎要握不住。
“没有学校的推荐也可以。”
猝不及防的话像决堤的洪水,他像活了过来,像真真正正得到了自己的灵魂。
“什么?”苏玫瑰问了一句。
少年望向她,唇瓣抿成一条淡淡的线:“没有学校,我也能得到第一名。”他攥着袖口,指节颤栗,浑身都在不可抑制的微抖。
他不明白这句话意味什么,他又凭什么跟她说这句话。
她又不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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