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页(2 / 2)
这是很典型的现代法律概念,可这个时代的人却没有这样的观念。只见二人俱陷入沉思,似乎还在理解当中,秦山芙继续道:“倘若朝廷立法,好处还不止于此。”
窦近台好奇,“哦?还有什么好处?”
秦山芙解释道:“拥有了这些财产的人,如果有旁人想借用这些成果,还需给原主付一笔钱。拿实例来讲,倘若另有茶庄想用淳记的牌,那么就要给淳记交一笔商标使用费;如果有别的店家想用淳记的方子制茶,除了请淳记的师傅过去做工,还要给淳记交一笔专利费。韩公子的那幅画同理,倘若有人对那幅画喜爱至极想临摹或是借出展览,也需经过韩公子同意并支付版税。如此一来,不但可以肃清搭人便车的行径,还能让人意识到发明创作有利可图,便会有更多新奇的东西出现。”
听秦山芙这么一番论述下来,高庭衍简直听得愣了。
他定定望着眼前的女子,她声线清润,语气平和,三言两句就替他勾勒出一幅触手可及的蓝图,让他埋在心底许多年的野望终于窥得了落地的可能。
面前的女子目光澄澈,面容平静,透着一股聪颖灵动。他几乎看她看得痴了,直到她面露不自在别开视线,这才缓缓闭了眼,心中依然动荡不平。
这可这是个好法子。
洋人惯用下作手段敛财,如果明天就能推行她说的方法,那么洋人不仅得入狱判刑,今后要再想靠他人的智慧成果发财,那么就先得支付一大笔钱,还利于民,而不是让本土的商号百姓像现在这样为洋人白白做了嫁衣,而自己却连一点好处也沾不到。
高庭衍越想越觉得妙极,然而窦近台却忽然道:“姑娘说的法子虽好,可就算朝廷立法,洋人也不受此辖制啊。”
这倒是个关键问题。法律再完备、再精妙,对洋人来说,也就是废纸一张。
窦近台所说虽然是实情,可这也无疑兜头给高庭衍泼了盆凉水,让他才亮了不久的眼神转瞬冷了下去。
“吃我大宪的粮,赚我大宪的钱,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他们洋人每年就缴一万万两银钱的税,莫不成还能翻得过天去。”
高庭衍声冷如钟,语气满是不屑。
窦近台和秦山芙察觉到了他不悦,立刻噤声住嘴,不敢多言。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