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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姑娘不是京城人士,恐怕有所不知。淳记的岩茶是享誉百年的老字号,有独特的制茶祖方,制出来的茶岩韵地道,堪称青茶之王。淳记的岩茶虽冠绝天下,但他家也做老百姓的生意,每年产出的茶量不小,虽价格贵些,但想买也能买得到。也正是这样,近期的事情也闹得格外凶些,不少人喝了淳记的岩茶后腹痛呕吐,似有中毒之症,而仔细翻检茶叶,便发现里头掺杂着好些陈茶霉茶,这才让人喝坏了身子。”
这看来是群体性的食品安全问题了。秦山芙心里默默给这事定了性,又确认道:“可是淳记制茶工艺出了岔子,将残次品半成品流入行市?”
窦近台摇头,“我们与淳记现当家有些交情来往,也亲自过问过这个可能。可是当家的说这绝无可能,因淳记的茶是做老了的,丁是丁卯是卯的工序一环套一环,从摘叶到打包均有二到三人交叉监看,即便是有残次品流入,那也只是劣质品,绝不可能会有发了霉的茶叶混入其中。”
“这……”秦山芙思考片刻,又问:“如果不是淳记自己的茶出问题,那会不会是有人仿冒淳记岩茶,对外行骗?”
窦近台闻言一愣,一直沉默不语的高庭衍蓦地绽出一抹笑来,“秦讼师果然聪慧,倒省了我们一番口舌。”
窦近台跟着呵呵笑道:“秦讼师向来一点就透。没错,这几日我们和淳记多番查探,发现有人先四处收购正经的淳记茶,然后拿回作坊掺些烂茶,又重新装进淳记的包装,打上淳记的标,低价卖给茶行。这群人高价买,低价卖,可见根本不是为了图利,而是为了捣淳记的牌子。”
“真是岂有此理。”秦山芙有些愤懑,“且不说此举已是毁谤他人商誉,退一步讲,这般放任有害物流入行市之中,威胁的便是不定人的安危,依律法可是能判斩刑的死罪。”
窦近台苦笑一下,“我们又如何不知这件事如何定罪量刑?可我们顺藤摸瓜查下去,背后的主使却是嘉利行。秦讼师应该知道嘉利行是什么吧?”
秦山芙默然片刻,“知道。”
“所以,人是不能抓的,就算抓了,这罪也是没法定的。虽然跑腿办事的都是本土的小工,可杀了他们也解不了眼下的难题。”
这件事的首害是嘉利行,是洋人,那些听命办事的小老百姓只是混口饭吃,让他们担下所有的罪责赔了命去,确实有损公道。
秦山芙感到一阵无力,“嘉利行为什么要这么做?”
窦近台叹口气,“就如方才所说,是为了捣毁淳记,吞了他们。”
“一下子毒害这么多人,嘉利行哪来的胆子?!”
“还不是有人替他们遮风挡雨,甚至暗地里打配合。”窦近台提起这事也感到气愤不已继续道:“太子近日命官府大张旗鼓收缴所有淳记的岩茶,说淳记的茶有毒,搞得人心惶惶,闹得满城风雨。太子这么一发作,惹得许多人对淳记也改了看法,觉得淳记生意兴旺了这么些年便黑了心,渐渐跟风骂了起来。我们多少知道太子和洋人打得什么算盘,这两天好歹将那些□□的官兵挡了回去,只是这也挡不了太长时间,倘若再吃坏一个人,太子在圣上面前可就有的说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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