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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

“翠丝说,先不着急回府,夫人要去趟辛仁堂抓药。因此车便往南边去了。”

“那去辛仁堂了吗?”

“没有,到了辛仁堂时,翠丝又说辛仁堂人多,她让我慢点赶车,她沿路看到合适的药铺再让我停下来,最后停在了徐记药铺那辆,翠丝便又下车了。”

“石锐!谁给你的胆子!”翠丝听到此处再也按捺不住,张口便骂。

秦山芙见石锐被她吼得一哆嗦,立刻与她呛起来:“证人还没说什么呢,就开始恼羞成怒了?你倒是哪来的胆子,敢恐吓靖成侯府的证人?”

秦山芙转向石锐,安抚道:“你不必怕她,且继续说来。在徐记药铺门口,又发生了什么?”

石锐方才被翠丝一嗓子骂得抬不起头,目光躲去一边,硬着头皮继续道:“其实也没发生什么。翠丝下了车进了药铺,夫人和世子爷在车内,我就在车外守着。”

“你在车外,可听到车内有什么异状?”

“这个倒是有……”石锐声音更弱了:“当时在门外等着的时候,我听到车内隐约有踢踏的咚咚声,我还问了夫人和世子是不是有什么事,夫人说无碍,我便再没多问。”

“只有夫人应声?那世子有出声么?”

“世子没有出声,只有夫人应了小的。”

曹锦丽听到此节再也忍不住,抬手指着石锐的鼻子:“大胆刁奴!谁给你的胆子血口喷人!”

秦山芙闻言简直要笑出来,“夫人好生奇怪,石锐只说了世子没吭声,这怎么是血口喷人?喷了谁?”

曹锦丽被她这么一说,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徐记门口的那段时间,至今都是曹锦丽挥之不去的梦魇。

她还记得炎炎夏日里车内闷热的空气,记得沈束倒在车内,只有出气没有进气,面如土色,双眼直勾勾瞪着她,死鱼似地抽搐两下,脚蹬在车厢壁上,像踹在她的心窝子上。

他气若游丝地对她道,母亲,救我,可她铁了心装听不见,甚至闭眼不再看他。

许是他终于明白求助她无用,便撑起最后一丝力气去扒车窗,可偏偏这时,石锐听到动静问她出了什么事。她连忙将他扒窗户的手掰下来,他看着她的目光不再恳切,变得冰冷怨恨。而她也低声回以怨毒的耳语——爹不疼娘不爱的东西,还真指望着谁能救你不成?赶紧死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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