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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县太爷只是懒惰,工作丢给下属干,最后自己再认真核实一遍也就罢了,就怕遇到那种昏官,万事不操心,自己挂着官衔却不办实事,自己底下的人干了些什么他都不知道。

钱仵作继续道:“跟衙门打惯了交道的人都清楚,在玉卢县的衙门里告状,要多看二老爷的脸色。冯屠户的那件案子当日确实是我验的,杀了人的女的一脸淤伤,死了的男的胳膊、颧骨、锁骨、胸口、下颌均有刀伤,明显是两厢争斗所致。”

秦山芙疑惑了。这与判词里引的内容一样,既然如此,为何仵作的结论不入卷?

“两厢争斗,为何死者这么多处刀伤,而女方却没有?这些伤口都各自都有什么特征,您还记得么?”

钱仵作看她一眼,终于露出些笑来,但那一口白森森的牙却格外骇人。

“你倒是问到关键了。死者虽然伤口众多,但实际上只挨了两刀而已。一刀划在胳膊上,此伤是格挡所致。另一处则是致命伤,是在心脏位置,此伤与其颧骨、锁骨、胸口、下颌伤口正好连成一线,倾斜角度一致,显然是一刀带过。”

秦山芙眼睛一亮,“一刀带过?这么长路径的致命伤,角度如何?”

“问得好!”

钱仵作生平最怕跟人罗里吧嗦解释一通,好不容易遇到个脑子清楚的,心情愉悦道:

“当日我仔细验过,也比划过,形成这样的伤口,势必要从上往下插入心脏。而女犯身形与死者差异巨大,不可能在站着对峙时形成此伤,此刀落下时,必定是女犯正被死者压制于身下,奋力反击的结果。”

被压制时奋力反击,不就是防卫之举么!

竟然有这么重要的证据!

秦山芙闻言大喜,“钱仵作当日可将这些结论上呈官府?”

“这是自然。”钱仵作又露出些倨傲的神色来:“我是个仵作,尸体告诉我多少,我就告诉官府多少,不隐瞒,不妄言。但是……”

他笑了笑:“官府愿意听哪些,愿意听多少,那我就管不着了。”

这仵作说话思路跳跃不说,还总喜欢打哑谜。郑大娘和柳全在一旁听着颇为费劲,总觉得摸到了那么个意思,但就是要不来一句准话,急得抓心挠肺。

韩昼在一旁虽闭着眼,但到底是聪明人,一听就明白。

这话的意思,无非就是仵作只管将结论和推理过程事无巨细呈给官府,而官府是否采纳,是否全部采纳,就不由仵作控制了。

秦山芙也懂了,又问:“我来之前已去过知府调阅卷宗,其中并无验尸结论,此事钱仵作可知晓?”

钱仵作闻言脸色沉了沉:“呵,我说二老爷要将那小女子打得死去活来逼她招供,原是没将我的卷搁进去,证据不足,供词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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