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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和周隽散步闲聊,问他你是哪来的时间懂这么多,你们富二代小时候不会被抓去学这学那吗,那你还挺幸福。

她也不知道,这句“幸福”对周隽来说有多刺耳。

当赵荣勋破口大骂,说周隽你就是条丧家之犬。

她依然不知道,他当时在笑什么。

当周隽对魏明致说,有万贯家财要守的人当然要做面子工程,我没有,所以我的底线只会比魏总更低。

她还是不知道,他杀敌一千的时候又自损了几百。

所有这些她不知道的瞬间,本来都是她应该好好抱一抱他的瞬间。

在喜欢周隽的日子里,她总是看到他的强大,所以总是在想应该怎样征服他,应该怎样占据他们之间的上风,不想自己成为输掉的那一方。

可是在她这里,其实周隽早就认输了。

当他看到其他男人和她一再走近,当他用攒了二十八年的运气许下人生第一个生日愿望,他可能不是在吃醋,他是在想,曾经把他捡起又丢掉的她现在要再一次丢掉他了。

他明明告诉过她的。

在她跟他吵架的那天,问他为什么对她反反复复的时候,他明明告诉过她——我以为这样你才一直喜欢我。

可她当时没有相信他。

她不但没有相信他,还对他说——好奇怪,你是怎么做到连喜欢一个人都这么冷静的?我觉得这样是不是有点可怕?

她怎么会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她以为最近这些日子,她对周隽撒的火,她的冷淡,她的拿乔都是她找回的场子。

可是原来早在他们吵的第一架里,她就已经说出了那句最伤人的话。

她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怎么能高高在上地判定他应该做怎样的人?

他也不想自己这么“冷静”,这么“可怕”。

可他是一个不被爱的,一个先被亲生父母抛弃,再被养父母抛弃,又被她抛弃的人。

他的喜欢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她却曾把它贬得一文不值。

孟疏雨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听周隽讲完他多喜欢她明明应该很开心,但现在反倒止不住地难过。

难过到手是冷的,脚是冷的,整个人都像被冻僵了。

她好像一点都不想赢了。

如果她胜利的旗帜飘扬在他人生的阴霾上,她宁愿喜欢得更多的人是她。

孟疏雨垂着眼,眼泪一滴一滴砸在泛黄的书页,从安安静静到哭出声来,不知怎么越哭越难过,越哭越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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