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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强撑着场面嘴硬:“这哪儿酸了,命运论本来就有依据的,不信拉倒。”
“我说不信了?”
孟疏雨眨了眨眼:“你还能信这个。”
“不是狭义的命运论。”
“那是什么?”
“读没读过博尔赫斯的《致一枚硬币》。”
孟疏雨站住了脚步:“当然读过。”
1966年的某个夜晚,博尔赫斯站在一艘轮船的甲板上将一枚硬币丢入了大海中。
事后博尔赫斯写了一首诗来纪念这枚硬币,诗里有句话翻译成中文大概是说:“此后我命运的每个瞬间,无论沉睡还是清醒,喜怒还是哀乐,都将对应着那枚看不见的硬币的另一个瞬间。”
关于这首诗的赏析很多,孟疏雨也曾经为诗里的浪漫买过单,想象着——
一个人在某个时刻对某个人做了某个举动,这个小小的举动从此延伸出两条命运线,一条是这个人自己的命运线,另一条是对方的命运线。
即使这两条命运线不会相交,彼此看不见,也将在天涯和海角永远遥相呼应。
“我说的是这个命运。”周隽跟着她停了片刻,继续朝前走去。
孟疏雨望着他的背影晃了晃神,追了上去。
*
后半程的路,孟疏雨一直在想周隽口中的命运论里。
本来打算晚上散散步培养周隽对她的感情,没想到最后反倒是她对周隽又多了一点好感。
真奇怪。
周隽这人不光一副皮囊牢牢嵌她审美点上,连内里都恰到好处地契合了她想象中的浪漫。
在附近绕了一圈,孟疏雨被周隽送回小院,跟他道过晚安,回到房间仰面躺在床上出了会儿神。
直到手臂起了一阵痒意才回过魂来。
孟疏雨抬起胳膊一看,小臂上赫然一个又红又肿的圆包。
刚才散步散得太专心,她都没发现被蚊子咬了。
这肯定就是周隽迟到那六分钟里惹来的。
都说山里的秋蚊猛如虎,果然没错。
这蚊子包还和一般的不一样,中心发红,周围淡淡一圈晕开,也不知道怎么咬成这样的。
孟疏雨忍了忍痒,想想不太甘心,拿起手机给蚊子包拍了个特写发给周隽控诉他。
另一头,周隽回到房间关上门,听到手机震动,点开了消息。
微信界面小图跳出,他指尖一滑,手机砰地摔落在地。
一室死寂里,周隽对着虚空缓缓眨了眨眼,迟疑地捡起手机,默了默,重新去看第二眼。
作者有话要说: qaq我也不知道周隽看成了什么,我也不敢说,要不你们说吧,不过声音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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