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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况下,ICU都是很安静的,只有少数重症监护的病人家属和看护人员。
她疑惑地走进去,拨开围在外面的护士,问:“怎么了?”
站在床边的急诊科医生是个小年轻,还挂着实习生的牌子,眼睛都红了:“这孩子把敌敌畏当饮料喝,送来的时候就已经快不行了,我们给他洗了胃,但还是……”
病床上的小孩已经没了呼吸,母亲在旁边抱着哭,父亲满目赤红地冲他嚷嚷:“我儿子送来的时候还活着!就是你害了他!你不会救叫你们上司来啊!我老刘家就这么一个儿子,被你害死了!你要偿命!”
“不是我不会救,他本来就……”实习医生还试着要解释,温令瑶打断他,郑重其事道:“这位家属您冷静一点,敌敌畏是一种粘附性很强的烈性毒药,侵蚀速度也很快,您送到医院来,我们能做的只有及时洗胃,但小孩子脏器功能脆弱,救回来的几率原本就比成年人小——”
“你他妈谁啊?我要你在这儿多话?叫你们主任来!我要投诉!要报警!我要你们给我儿子偿命!”
男人歇斯底里地大喊着,手边却找不到趁手的凶器,索性把旁边的洗胃机整个端起来,朝离他最近的温令瑶砸过去。
温令瑶反应还算快,迅速后退,但还是晚了一些。幸好有一道黑影突然扑过来,将她整个人遮挡住。
泄露出来的农药气味和一股恶臭扩散在空气里,她鼻息之间,却是干干净净的白大褂和消毒水的味道,以及不太明显的,丝丝缕缕梦幻般的檀香。
“没事吧?”男人低下头,眸光深深地锁住她,双臂也将她箍得很紧。
温令瑶脑子还有点懵,在他怀里惊魂未定地摇了摇头。
“别在这儿待着了,都出去。”他转头疏散人群。
温令瑶比较幸运,只是鞋面溅上点废液,去洗手间处理完后再回急诊大厅,没看见沈司衡,值班医生说他回办公室换衣服去了。
温令瑶心里内疚,打算去问候一下。
在办公室敲门没人应,于是她又转到病区,心说问问值班的医生和护士,结果护士站没人,值班室也没人,只有值班室里面的隔间传出哗啦啦的水声,像是有人在洗澡。
温令瑶正打算转身离开,忽然看见小桌子上放着一块熟悉的手表,医生胸牌和听诊器。
原来是沈司衡在里面洗澡。
她眼珠子转了一下,索性就在这里等。
说不定能蹲一个美男出浴?
她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好歹年纪到这儿了,加上职业使然,比起小姑娘脸皮还是厚些。
哪怕随着里面一刻不停的水声,她心口也一刻不停地砰砰乱跳,既期待,又有一些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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