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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或许是无意于华尘云,可她心里也没有皇帝,她是如何肯嫁进宫做皇后的,皇帝清楚。
他叹自己,终究不过是仗着皇帝的身份,才在这件事上占了先机。而华尘云要倾其所有,为喜欢的女子做嫁妆,那又是怎样的心境,怎样的痴情,连他听了都动容。
如今,圣旨已下,纵然还没有下旨封后,他问自己会不会放手,由着华梓倾出宫,再冷眼旁观,她将来与别人成亲生子……如此想下去,满心都是煎熬。
他偏头对金恒交待了一句:“今日之事,不许说出去,就只当,从没来过这里。”
金恒说“是”,护送皇帝回宫。
当晚,皇帝拉着金恒在碧波湖边喝酒,他不拉别人,别人也不会懂他为何心烦。
一个酒坛子,两只玉碗,皇帝只要一端碗,金恒立马先干为尽。他是真不敢让皇帝多饮,只能自己抢着,早些将一坛酒喝干净。
且不说皇帝的酒量如何,他自幼体弱,这事人人都知道。皇帝命人搬酒来,他看这架势就是要一醉方休,皇帝若喝出什么事来,他实在担待不起。
皇帝埋头喝闷酒,金恒也不太会安慰人,他俩不言不语,对着月色,皇帝喝了快一碗,金恒喝了快一坛。
做为皇帝身边的人,不仅要忠诚、武功好,还要有相当不错的酒量。可就算酒量再好,宫里的藏酒是喝不完的,金恒生怕皇帝一开口,再让人抱来一坛。
于是,嘴笨也需试着劝一劝。
“皇上,您别喝了。”
“朕生气。”
“恕臣直言,您不是真的生气。”他言语十分诚恳,“您自承继大统,一路披荆斩棘,臣是见过您的雷霆手段的。若当真龙威一怒,您今日便会处置了华将军,那明摆着,便是个无诏返京的罪名。可您只当没看见,无非是不想治他的罪,也顾全娘娘的体面。”
皇帝扪心自问,他说的对。不是真的生气,就是难过华梓倾不喜欢自己。
之前他就知道这个事实,只是今日,他又亲耳听见,华梓倾是怎样被人深情款款地惦记着。
她和华尘云有共同经历的过去,有势均力敌的好身手,皇帝觉得,如果公平地把自己和华尘云放在一块儿,她不见得愿意做他的皇后。
在华梓倾眼中,大概只是当不得真的一场姻缘,可惜,他先当了真。
他心里又酸又窝囊,一端酒碗,金恒慌忙抱住他的胳膊。
“皇上且慢,皇上,臣还有话说。”他搜肠刮肚地想词儿,“都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日后娘娘嫁进宫了,天天陪在您身边。您若是对娘娘好些,保管她爱您爱到骨头缝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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