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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濯侧过脸见林芷似有担忧的模样,解释道:“自太后去了广念寺后我便也未再执着于往事,毕竟斯人已逝,只是如今见到沈姨,我还是想问一问当年的真相究竟如何。”
林芷记得当日在别苑时魏濯初次窥见先王妃往事时的失态,也记得他在太后下毒之事后回忆起先帝生前种种时夹杂着涩意的怀念。
林芷道:“我娘现在应该在善堂,我陪你同往。”
日光城中壮年男子大多在军中服役,留守在家中的多余妻女老弱,因此城中善堂除了似盈都那般日日施粥收容孤寡之外,更重要的一部分是由林夫人领着数名有一技之长的妇人对丧偶寡妇或丧子老人进行教学,或纺织刺绣或糕点吃食甚至还有农耕花卉等足以养活己身的手艺。
几年下来甚至有不少未出阁的少女也参与其中,对此,林夫人因地制宜并未受限于中原理教,对于这些愿意走出深闺的女子亦组织了专人教学,现如今城中女子甚至老妪基本都有了一技之长足以谋生立命,这也是如今日光城虽地处边关久经战乱之后依旧能欣欣向荣的重要原因之一。
林芷与魏濯赶到善堂时,沈如柳正在听几位女先生商议开春之后的下一步计划,沈如柳见魏濯与林芷来了示意几位女先生继续,自己则起身出了小厅。
“沈姨。”
“娘。”
沈如柳带二人去了她的小院,边示意丫鬟泡热茶过来,边问道:“你二人怎么过来了?”
魏濯答道:“沈姨,是我有事想私下问一问您。”
沈如柳笑道:“想问何事?”
林芷接过丫鬟手中的热茶,示意她们先退下,待屋内只剩下三人之时,魏濯方开口道:“前些日子我在盈都别庄内发现了几件母妃的遗物,那上面不仅有我母妃的字迹还有先帝的题字,之后我问过母妃身边伺候过的老人,当年我母妃究竟为何会自尽,那位嬷嬷道让我来问您也许能得知一二当年真相。”
沈如柳着实没想到魏濯竟是因此事而来,听及故人之子问起往事她一时间也有愣怔,迎着魏濯的目光,良久之后她方叹气道:“濯儿,你母妃当年落崖虽有蹊跷,但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沈姨不希望你再被往事所缚。”
魏濯脸上并未露出任何激动的表情,闻言反倒是笑了笑,“沈姨,您误会了,我不是想追究往事,我只是——”魏濯的声音顿了一下后还是继续道,“我不会为往事所缚,若有机会我终归是想弄清我自己的身世。”
听到“身世”二字,沈如柳脸色微变,她端起茶杯掩去了面上的表情,“濯儿,我知当年你爹在你面前自尽对你影响很大,但他已经不在了,也莫要再妄议先人过了。”
魏濯垂下了眼眸,“若我告诉您他当年不是想自尽呢?”
“什么意思?”沈如柳与林芷皆是大惊。
魏濯自嘲一笑,道出了从未说出过口的真相,“当年那杯添了毒药的茶水本是他替我准备的,只是我见他杯中茶水凉了,便偷偷将我那杯热茶换给了他。”魏濯的手指无意识地握紧,“只一口,他便口鼻流血地倒在了我面前。”
“啪嗒——”沈如柳手中的白瓷杯在地上摔得粉碎,她脸色煞白,“魏文安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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