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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挂断电话前,师姐说:“熹禾,从事科研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我要放弃了。”她苦读十数年,最后却要选择放弃,所有的艰辛都白白经历了,热爱转瞬变成厌弃。
俞熹禾说不出挽留的话,挂断电话后,她收起手机转身就要离开,脚步一顿,停在了原地。她看到程煜就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不知道来了多久,又听到了什么。
他只问:“要离开这里吗?我带你走。”
那一瞬间,俞熹禾看见落在他发梢上的阳光,呈现出另一种温柔来。前不久她还在这个人面前说她的学校注重学术研究,慎思笃行,学术报告厅里的那一幕却生生给了她一个巴掌。
光是听见给梁杭的掌声都让俞熹禾感到讽刺,但她毫无办法。没有证据,举报也不会有结果,梁杭在学术圈的地位并不比S大化学院其他教授低。
程煜看她失望茫然的模样,眉头紧皱。
美国学术圈也常爆出学术不端的行为,他原本对这些漠不关心。
她不该露出这样失望、难过的神情,即使对他冷淡疏离,都比这种样子要好。
程煜上前很轻地摸了一下她的头,重复了一遍那句话,嗓音温润,像是在安慰:“要离开这里吗?”
俞熹禾这才慢慢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和程煜提前离开了这所大学。
在回去的路上,程煜的车出了些意外,熄火后再也发动不了。
程煜联系了保险公司来拖车,而他的下属驾车赶来接他们,最快也要一个小时。
附近刚好就是陆谨言的美术馆,俞熹禾于是和程煜去看了画展。陆谨言的美术馆离市中心很远,又是临湖而建,风景很好。
在美术馆一楼的展厅里,程煜看到了那幅油画——
她在一片火红的晚霞中回眸,映衬着温软的幽蓝湖光,十分漂亮。
程煜没有问俞熹禾和这个美术馆馆主的关系,俞熹禾心情不太好,并未留意他的神情。她没有想到,程煜后来将这幅画以重金买下,又在远离中国的大洋彼岸,把这幅油画送给了她。她那时仍处在发现梁教授剽窃论文的震惊中,从未想到,今后她的人生会有如此大的变数。
当她在陌生的国度,在一条陌生街道上,再见到那幅画的时候,沉默了许久,最后问出一句:“程煜,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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