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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地,预谋地,想要拥抱一个人。
俞熹禾从小就认识陈幸,到现在刚好二十二年。但他们之间并不是一直都有联系,除了初中她去外省读书的那三年,他们还有一段时间是毫无交流的,是在大二的暑假。
海市盛夏燥热,暑假也放得早,从放假的第一天开始,俞熹禾就和陈幸失去了联系。那时候,俞熹禾以为是陈幸察觉到自己对他的喜欢,从而有意回避,所以两个月都没有联系过自己。
他只是不喜欢自己。
她这么想。
那个暑假,她去了另一个城市参加化工实验竞赛。进行最后一轮实验时,她隔壁的实验组因错误操作引爆了危险试剂,她距离太近,玻璃器具炸裂时,飞溅的碎片直接刮蹭掉了她左手手臂的一大片皮肤,一时间血流不止,不得不放弃比赛。
她被评分组的老师送去防治院,车上处理不了大面积的伤口,老师不停地询问她的状况,她都没有时间害怕。最后在防治院处理伤口时,她带在身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因为在处理伤口,她不方便接电话,到后面她就忘记了这件事。
她手臂上的止血棉换了一次又一次,在一旁陪同的老师都看得心惊肉跳,但她只是抿着唇,没喊一句疼。在医院里花费了好长时间,俞熹禾婉拒了老师还要陪她的好意,自己一个人回了入住的酒店,没想到在酒店的一楼大厅里与陈幸撞了个正着。
下午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和车上度过,俞熹禾有些疲惫,走路时不觉走了神,以至于陈幸走到她跟前时,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受的伤?”
前一刻,他在大厅等她的时候还是冷戾的,想抓住她,狠狠教训她一顿,让她跑这么远,让她不接电话,让她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可见到她时,只剩下心疼。
这是他的小朋友呀,小心爱护着、纵容着的那个人。那年,他在高中校门口重遇她,只是一刹那,心便软成湖水。
陈幸知道自己完了,栽在俞熹禾身上,他一辈子也爬不起来。
俞熹禾还有些懵,将近两个月没有联系的陈幸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慢了半拍才回:“实验出了点意外,没事的。”还好她受伤的不是右手,不会影响之后做实验,还能继续从事自己热爱的事业。
陈幸的眉头微微拢起:“以后不准不接我的电话。”
俞熹禾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个电话是陈幸打来的。她解释:“那时候在处理伤口,不是有意不接的。”
陈幸想问她是不是很疼,话到嘴边却止住了。
怎么可能不疼?他都疼得要命了。
他感受着来自胸腔的钝痛,良久之后才开口:“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我在哪里,只要你想见我,不远万里,我都会来到你身边。”
隔天是周末,俞熹禾睁眼醒来时已经过了九点,她看见陈幸靠着床头正在看文件,而她正半依偎在他身边,陈幸的衣角被她无意识地攥在手里。
见她醒了,陈幸放下文件伸手抱过她,宠溺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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