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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打开后,入目便是男人挺拔的背影,腰带勾出了男人劲瘦的腰,愈发显得他肩背宽阔。
“王爷,连日赶路辛苦,您多少还是吃些吧。”
她将汤面放在了桌上,柔声劝道。
这一回男人有了反应,他转过身来,目光先是落在了冒着热气的汤面上,继而又落在女人瓷白的小脸上。
“你做的?”
宝鸢道了不是。
于景和帝,姜行舟也不知道自己对他是什么样的情感,或许天家父子与普通人家的父子之间关系就是不一样吧。他心里头恨着他,可听闻他病重心里头总觉得沉甸甸的,像是压了一块巨石。
他没再说话,安静的将一碗汤面吃完。
“你弟弟同你父亲关系如何?”
宝鸢麻利的收拾了碗筷要出去的时候,姜行舟忽的开了口。她立在原地,轻声回道:“王爷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姜行舟的面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就随便问问。”
宝鸢想了想道:“我娘还没去世的时候,我爹也算得上是一个慈父吧,他对我和忱儿都很好,只忱儿是男孩子,自小淘气惯了的,为了这个可没少挨父亲的打骂。可十回里有九回都打不着,这头父亲才将拿起了棍子,忱儿早就跑没影了。”
一提起聂忱,女人面上的神色不再是淡淡的,眉眼间立刻温柔了起来。
“有一回父亲动了怒,吓的他不敢回来。家里人找了大半夜,后来在城边人家的草垛里找到的他,当时我爹看小小的人儿缩在草堆里跟个流浪的小猫小狗似的,也就不忍心打他了。”
话音落下,屋中安静了下来。
良久,姜行舟幽幽的说了句。
“本王看你爹是打的少了,若是换了本王定会将他吊在房梁上打,好叫他长长记性。”
宝鸢没有接话。
只在心中腹诽,也不知将来是哪个倒霉鬼托生成他的孩子,只怕是有罪受了。
姜行舟没瞧出他的小心思,自顾的想着京中的形势。
如今景和帝尚在,一切都处在平衡之中,倘若景和帝驾崩,他这个睿亲王做不成了不说,只怕是要远遁天涯了,且就算他远遁天涯,只怕那些人也不会放过他。
宝鸢出去的时候见男人眉头紧皱,不由道。
“王爷放心,皇上定会安然无恙的。”
姜行舟抬头看了她一眼,女人半边的脸隐在黑暗中,眸中有着点点的心疼。他定定的望着她几息,“本王困了,你快些去给本王暖暖被窝。”
宝鸢在男人灼灼的目光中,落荒而逃。
他向来不畏冷,况屋中烧了炭盆,哪里就需要暖被窝了。
倒是她体寒怕冷,归程的途中她鲜少有跟姜行舟同眠的时候,偶有几次同睡一张床时每每等她熟睡了都会不自觉的就往男人的怀里钻。
夜色渐深。
整个世界都陷入了巨大的安静中,外面寒风呼号,连雪花落在屋顶上的飒飒声都清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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