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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定衍倒没想纪挽棠会是因为父女不合而不在意父亲升官之事,因为自古以来盛行宗族观念,纪家衰弱了,纪挽棠又能讨到什么好呢,他只想或许臻臻在府中受过诸多委屈,如今又在宫中受委屈,是他的不该。
臻臻在他怀中抽泣,隋定衍一时没了主意,忽见桌上那盘不知道叫什么的点心,立马夹起一块,送入嘴中,本只想哄一哄她,谁知入口的滋味真极为咸香,顿时享受地“嗯”了一声,夸赞:“臻臻真是有心了,这点心真是天上人间难有,不知叫什么名字。”
纪挽棠停下了泪,气却还没消,不肯看他,只冷冷淡淡道:“金丝云糕。”
隋定衍又尝了两口,转头见她这副模样,梨花带雨,冷若冰霜,真有几番瑶池仙人之质,不由笑了两声。
听他还笑,纪挽棠可气坏了,回头瞪他一眼,站起来就想走,谁知刚起身,就被一股力道拉得跌坐在椅上,瞬间被龙涎香笼罩。
有温湿的气息扑在她耳边,惹得耳朵红了半圈:“还气着呢?”
纪挽棠故意道:“嫔妾才不敢同陛下生气呢,嫔妾身在宫中,生死都在陛下一念之间,哪敢有脾气。”
“啧,”隋定衍皱眉,拍了拍她臀部,不喜道,“说什么呢,你是纯月仪,就算朕是皇帝,也不能随意定夺他人性命,难不成在你心里,朕是哪类动不动就赐死的暴君?”
纪挽棠瞧了他一眼,见他似乎面色不好,连忙乖了起来,小声道:“不是……”
原本只是开玩笑,见臻臻似乎还当了真,隋定衍无奈点了点她脑袋:“你啊你,就是仗着朕宠你。这次确实是朕考虑不周,这样吧,你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朕定然满足你。”
还有这么好的事?然而纪挽棠认真想了一圈,遗憾地发现:“嫔妾没什么想要的哎。”
“真没有?”隋定衍反问。
纪挽棠并不将他诺言当真,思量片刻,忽而垂眸:“嫔妾不缺什么,自然也没什么想要的。但如果真要让嫔妾说,嫔妾只要一样——”
“什么?”
她抬头,直视隋定衍双眸:“嫔妾只求陛下能信我。世人都说,人心难测,陛下有所怀疑自然是再正常不过,但嫔妾自认循规蹈矩,绝不敢有半分僭越之心。嫔妾心死过一回,万幸遇上了陛下,从那以后,陛下就是嫔妾的所有,故,嫔妾只求陛下。”
隋定衍默了声,眼通心,心虚之人不敢视人,面前女子双眼澄澈,盛满真挚,他阅过万人,有几人能如她这般通透诚挚呢?
他忍不住动容,叹了口气:“朕难不成是那种会听信谗言的人吗?你呀,想这么多做什么。”
纪挽棠心里忍不住逼逼:苏公公在你面前可没少给某些妃子上眼药吧,也没见你瞧出来呀。
面上却一派温顺:“陛下说的是,是嫔妾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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