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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后,徐氏却沉默了会儿,在杜嬷嬷都以为她不会再开口的时候才重新出声:“……也不必说是受苦,菱儿才十六岁,都赈灾去了,我好歹是一国皇后,这点儿事还是能做的。”
杜嬷嬷闻言一怔,瞧了几眼徐氏平静的侧颜后,住了嘴。
徐氏一身明黄凤袍,登上高台。众人高声问安,跪拜行礼。杜嬷嬷如一尊老朽木雕静止在一侧,看着仪式开始。
*
清凉殿内,着实清凉。
也不知是什么工艺,殿中竟摆着一个环形的白玉长桌。
说是环形,它又线条微曲,如溪流的自然转弯,有种寻常器物中罕有的美感。说是长桌,它中间又凹下来,盛满了清水,更似溪流。
白玉为池,池中水清澈干净,里面放了许多晶莹透明的冰块,水面上升腾起袅袅的白雾与凉气,缓缓蔓延在整个正殿里。
从炎热如蒸笼的殿外走进来,如同置身于仙境。
白玉曲桌之后的几处角落,还置着几只冰绿色的瓷缸,里面养着睡莲,浅色粉白的花朵静静盛开着。
在睡莲之间的主位,坐着的是一袭轻纱白袍的瑶贵妃。
十九岁的苏知瑶,乌发如墨,肤白胜雪,倦懒地倚在玫瑰椅上,柔白的手中把玩着一块青色冷玉,宛如仙境中的仙子。
萧措在她旁边坐着,不顾有其他妃子和子女在场,高大的身躯一直往她身上挨,并凑过去耳语。
萧宝菱依旧坐在侧边靠后的位置,一边吃着碗中的木莲豆腐,一边状似不经意地望着他们。
民间都说苏知瑶如何妖艳祸国,可每次宴席中的一幕幕看起来,明明是她清冷淡漠,笑都少见,就只有萧措自己一头热。
萧措作为皇帝,也不知道本性如此,还是见到绝色美人后才昏了头,反正现下的他,心情跟萧宛音一样随时写在脸上了。
想挪椅子,因为太急,不让身旁的曹公公上手帮忙,作为一国之君自己动手挪,直到椅子的扶手和瑶贵妃的紧贴在一起才满意。
勉强满意吧,比起这样,他更想造一张更宽敞的大椅子,跟瑶贵妃两个人坐在一起……萧宝菱这样想。
白玉水池中浮着一只只杯盘,缓缓飘动,流转到在场每个人面前,如同曲水流觞。杯中是冰镇过的荔枝酒,盘中是各种精致的糕点,与各地飞骑运送来的鲜果。
是苏知瑶喜欢这种东西,萧措才命人做的,但按他自己的性子,却嫌那些水流得太慢了,好不容易那盘最好的荔枝才飘到眼前。
他立即取出来,搁在玉桌边上,又往苏知瑶面前推了推,“知瑶,来,你吃点东西。”
他一开始也叫过她爱妃,但到现在,他只想叫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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