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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影摇曳里,曾纬轻轻问身后之人:“我晓得你有过美梦,但并不是我父亲,更不是我,对吗?”
张尚仪双手微颤。
曾纬又道:“我那时年纪小,却也已认了几年字,如今旁的不记得了,只记得,我替他给你送过来的词里,有一句:玉人微步,笑里轻轻折。我好像还问了你一句,这个玉人是什么意思,是用白玉雕的磨喝乐小人么?然后,你的脸就红了。”
身后人沉默不语。
片刻后,曾纬感到,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自己肩头。
她在哭。
她也会哭?
不过,她好像只流了这一滴眼泪。
张尚仪很快又开口道:“哪个女子在那般年纪时,没有做过美梦?你父亲捏碎了我最美的一个梦,我能有选择吗?我只能选择,相信他会新编一个给我”
曾纬道:“嗯,你那个最美的梦,我三兄,他回京了。”
张尚仪抚平曾纬肩袖的褶皱,回到他对面坐下,微微一笑:“你可真是多疑。”
张尚仪将墨又磨了磨,催促他:“快写吧,写完了,你还能在我这里歇两三个时辰,好好睡一觉。”
曾纬提笔蘸墨,思量须臾,开始落笔。
天光终于大亮。
沈馥之与蔡荧来邵宅接姚欢时,却未能与邵清打上照面。
“先生昨夜子时,就往都亭驿上值了,没有歇在家中。”
叶柔道。
蔡、沈夫妇一愣,旋即了然这里头的大分寸,均心照不宣地又给邵清盖了个君子印章。
三人回到清江坊沈宅,发现姚汝舟的眼神胆怯得厉害。
蔡荧柔声道:“哪个怪你了?路上吾等还在讲,汝舟是个好娃娃。”
汝舟哭唧唧道:“娘早就回到开封了,叫我不要说与你们晓得。我哪知他们要欺负姐姐。”
沈馥之掏出帕子,一边给他擦鼻涕,一边与姚欢道:“昨日大早他要去你铺子里玩耍,我看着他上的牛车,赶车的街坊回来后我也问了,说是送到你院里了,还听到楼上两位姑娘在弹琴唱歌,我想着没错,就未再理会,只等你们晚间来吃腊八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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