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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纬心头咯噔一声。
父亲连朝服都没换,就过来了?还这般面色不善。
知晓今日殿试关涉儿子前程,魏夫人也一改平素的清冷之色,上前探寻道:“枢相,怎么了?”
曾布冲妻子作了个“你莫说话”的手势,径直走到愣在杏树下的宝贝儿子跟前,盯着他的眼睛。
“父,父亲……”
曾纬小心翼翼地向曾布行礼。
“谁给你出的主意?谁让你将殿试策论写成那般?”
曾布的目光里,如有箭簇袭来,曾纬甚至不由自主地一哆嗦。
第214章 你这个逆子
魏夫人紧张地问:“枢相,到底发生了何事?可是四郎在策论中有什么悖逆之言,惹了官家生气?”
曾布继续盯着曾纬,冷笑道:“呵呵,恰恰相反,吾儿此番,一篇策论当真作得花团锦簇,知贡举的蔡大学士,从头到尾读给官家听了,官家当即将四郎的文章拔到殿试第三名。”
魏夫人讶异:“那,那枢相的气,从何而来?”
曾布的目光移到妻子面上:“你想听四郎的策论都写了什么吗?我背给你听——‘元佑臣僚,不知君臣之义、父子之恩’、‘元佑臣僚,无论鹤发青春,皆为宵小,棋布要路却祸国殃民,今家财犹未籍没、子孙犹未禁锢’、‘熙宁全是,元佑全非,元丰变法,岂可损益’、……”
魏夫人听完,顿时明白了。
她和丈夫的夫妻情份,如今已所剩寥寥,但既然还是身有诰命的曾枢相嫡妻,魏夫人对于丈夫的政治立场,仍保持着高度敏感的关注。
自官家亲政、新党又被重用后,丈夫曾布虽与章惇、蔡卞一同回朝,身居宰相之位,但自去岁初开始,曾布就在是否清洗旧党臣僚、是否全盘恢复元丰年间的新法等国事上,与章惇、蔡卞政见相左,矛盾日益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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