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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一点温惟非常确定,他肯定不知东陆的另一身份,否则定不会如此淡定,若真传到昔后那,估计这个京都城也早就变了天了。
温惟没有再追问下去,亦没有表现得格外兴奋与喜悦,李荣赈此举虽然是为了她但也为了朝廷。
曾经她比任何人都希望东陆死,盼星星盼月亮就为了等着那一天。但自从知道他是襄王之子,她承认自己动了恻隐之心,内心摇摆不定甚至不愿他死,但与杀兄之仇比起来,这点怜悯心还不足以让温惟放下仇恨给他一条生路。
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温惟既不干涉也不制止,就算做不成仇人肯定也当不了朋友,那人是生是死对她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她只是感到可惜,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故去的襄王,曾经的天之骄子,皇天贵胄竟落得如此不堪,就连身后的一点血脉也难容于世,此情此景难免令人唏嘘。
……
转眼,又是一个阳光和煦,万里无风的清晨,在静谧的书房里,晨光直射在桌案上,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白嫩的手正握着玉笔,轻巧得运笔走字,聚精会神正在纸上徐徐得写着什么。
“主子,宫里来人了!”婢女以冬顾不得敲门,一路小跑着进来通传。
东陆落下最后一笔,稳稳地将字写完,抬手将笔搁置在笔架上,来回又看了一遍,满意地点了点头。
端起桌上茶盅,细细得嘬了一口,漫不经心地问道:“何事?”
以冬恭敬回道:“宫人前来传话,让你朝会结束后进宫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东陆先是一怔,然后呵呵一笑,以冬疑惑不解,她伺候东陆多年,知他一向沉稳内敛喜怒不形于色,极少有情绪外漏的时候。今日这宫里突然召见他,吉凶未卜祸福不定,也不知他在笑什么,以冬只觉得匪夷所思莫名其妙。
良久,就听他冷哼了一声,悠悠地道:“李荣赈大婚之前行这血腥之事,迫不及待地想取我项上人头,这是要讨好他未来的夫人吧。”
说起这个,以冬心中一阵憋闷,跺脚道:“哼!这荣侯堂堂九尺男儿,一国摄政权臣,竟然出尔反尔违背誓言,当初是谁信誓旦旦地说放下心中所爱不会娶温大人,现在看看说一套做一套,实非君子所为。”
东陆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是他故意违背誓言,而是她……”
东陆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以冬顺口接上:“是温大人太好,也难怪荣侯情难自控把持不住,甭说他,就连我一个道姑都喜欢温大人,更遑论这世间男子。”
以冬在一旁嘟哝,东陆只是听着没有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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