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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腔里不知谁的心跳,在这荒草遍生的森林里砰砰作响。
苏漾拿过他手里的那颗夜明珠,挣开他的胸膛,率步前进。
康熙紧跟其后,一边替她除刺,一边防备着从别处窜来的虫蚁爬身。
她不知需要走多久,才能停下来,但又在身后这男人的指引下,逐渐走到了仿佛曾经被人走过的一条道上。
她脚步一顿,回头:“你很熟悉这?”
“曾经御驾亲征时偶尔来过,”康熙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那时也如今晚,只不过比今晚还凶险些,大军里搜山而上,朕一夜未归,侥幸逃离,还射中了一只野兔,回到军营里,将军还以为朕大晚上的去打野味。不过知道这事的人知之甚少,你不清楚也正常。”
寥寥数语,将当年凶险至极的境况,说得轻松惬意。
仿佛今天的刺杀只是毛毛细雨,在他登基后也没有消停过。
“康熙二十年,朱三太子假诱朕于佛寺,意图置朕于死地,可临了没想到朕左右带军将佛寺围困数日,将他来了个瓮中捉鳖,当晚杖杀于佛寺山脚,这猫捉老鼠,狸猫换太子的路数,倒是眼熟得很。”
“今晚的刺杀,估计也是‘朱三太子’的谋划。他等这天,应该很久了。”
康熙抓着她的手腕往前走,淡漠而森冷,“等天一亮,府上的人就会通知城外的八旗精兵入汉城来,只要今晚平安度过,明早就安全了。”
*
长啸呜鸣的马朝天抬起前腿,挣扎两下后,颓然倒地。
它背负的马车早已在狂奔中零碎散乱,唯一还僵持在马背上的梁九功,在马儿倒地时往旁边一跳,地上连翻了几个滚,才猛的起身回神。
一把带血的长刀顷刻间横在他脖颈前。
雪白的刀锋,冰冷的触感,死死压着他细长的脖子。
为首的黑衣人冷声呵斥:“那皇帝老儿呢!说!”
梁九功牙关打颤,面上一片惶恐:“壮士,壮士饶命!奴才,奴才只是一个驾马的小公公。”
他往后死马身后看了看,一堆散架的马车空无一人。
梁九功袍子底下掐着死死的掐着手心,哭嚎道:
“壮士饶命啊!皇上,皇上没有在这个马车里!”
“皇上何许人也,那是城府深沉,哪是奴才能做得了主的?”
“奴才,奴才听管事的梁公公说,皇上疑心病重,八旗,八旗精英都在城外,还是小心为好,壮士,壮士你们来的时候,可有看到另一辆马车,与这小马驮着的车背道而驰?!”
他紧张害怕得快哭了。
一张还算清秀的脸,红着眼眶跟个女人似的,眼泪扑簌扑簌就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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