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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被栽赃、下药堕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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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璃脸色“唰——”得青红转灰白,嘴唇颤抖:“我、我是担心大爷……”

殷绮梅心里着实痛快,也慢慢道:“琥珀姐姐说得对,人呐,最重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

要说这粉璃姨娘是大奶奶的陪嫁丫头,开了脸做了姨娘一年就有孕,结果孩子掉了。算是侍妾中唯一一个怀过孩子的。看似娇滴滴的怯弱,带点唯唯诺诺,以及有些烦人的幽怨嗔痴,实际却是个又刁又憨的,看看刁憨到敢对冷雪昙直接要求了。

粉璃张口欲言,身侧的贴身丫鬟小莲花儿拽了她一下,她蔫蔫的低头不再吭声。

小莲花也是很懊恼,她的这位主子怎么就不知道看看眼色呢?又不是宠妾,大爷对她不过尔尔,还非得自取其辱。

“卑妾给大奶奶请安来迟了,还请大奶奶赎罪。”

银翘有着身孕,在四五个小丫头的簇拥下,一身石榴红刻丝海棠花儿褙子葱绿细绸过胸裙,戴着满头珠翠姗姗来迟,进门儿就磕头诚惶诚恐的道。

冷雪昙没什么表情:“你有身孕,以后叩拜全免了,赵嬷嬷,看座。”

殷绮梅冷眼瞧着,冷雪昙是真的没有丝毫的情绪浮动。

银翘扶着腰坐稳,温顺谦逊的柔道:“奴婢今早伺候郡主娘娘用膳,所以来迟了,各位姐妹还请不要见怪。”

“银翘姨娘有孕,是大太太身边的红人,我们怎敢说闲话。”琥珀拨弄着指甲,哼笑。

银翘全然当做耳旁风,对上首座的的殷绮梅,掩唇笑道:“梅姨奶奶每次请安都不落,早早就来,倒衬的我们这些低等卑妾对大奶奶不尊似的。”

殷绮梅懒得理会银翘半阴不阳的挑衅,这些日子她在潘氏处已经见惯了,与银翘争论反而正中其下怀。

银翘又温良恭俭的扶着腰起身,柔柔弱弱的对冷雪昙再次福礼:“这可真真是冤甚了,我伺候大太太,理应随身伺候大奶奶才是卑妾之德,还请大奶奶不要只怜惜梅姨奶奶,也多多怜惜我些,不要嫌我烦才是。”

冷雪昙看都不看惺惺作态的银翘一眼,赵嬷嬷眯起苍老的倒三角利眼:“就连大太太也知大奶奶体弱免了晨昏定省,你一个小小姨娘还想时常来烦大奶奶?听说你是家生子,果是给主家长脸好家教!”

“奴婢知错,奴婢不是那个意思——”银翘尴尬,脸一阵红,一阵白,扶着丫鬟的手就要跪下去,却被赵嬷嬷一个眼色,两个健壮仆妇直接架住她不让她下跪,银翘惶恐起来又见殷绮梅低头闷笑,心里怨恨异常却不得不认错。

赵嬷嬷直接打断她的求饶,冷笑:“你不是知错,你是故意仗着有身孕要踩到大奶奶脸上了!贱人!以后你不必来请安了,大奶奶可不敢受你这样高贵姨娘的礼,没得让人说嘴!真真厉害了,粉璃姨娘也是这个德性,看来是从大奶奶这里出去跟你学的了。”

冷雪昙厌烦的摇摇头:“赵嬷嬷,罢了。”

赵嬷嬷嗔了自家小姐一眼,雷厉风行的道:“家有家规,粉璃、银翘对正室不敬,碍于你等有孕嗣之功,免你等重罚,然不罚无以正家风,你们俩从今天开始不必来请安了,抄《心经》《女则》《女训》各五百遍!出去——”

粉璃委屈的什么似的,银翘脸色发白,她没想到冷雪昙这般不给她面子,两人懊丧颓气的悄悄退出去。

待那两人走了,屋内气氛才好些。

琥珀笑盈盈的把做的流苏络子给冷雪昙瞧:“大奶奶看看奴婢做的如何?正配大奶奶的那双高底儿宝蓝锦绣鞋。”

冷雪昙点点头:“却是不错。”

殷绮梅则把带来的食盒打开,拿出一碗点心来。冷雪昙和赵嬷嬷闻到一股浓郁的奶味儿和香甜味儿,更兼一股子姜味儿。

“什么东西,蒸酥烙?”冷雪昙好奇问,伸头看。

殷绮梅拿出小瓷盏用勺子从大碗里舀出几勺姜撞奶来,奉给冷雪昙看:“奶奶,是我自己做的点心,冬吃萝卜,夏吃姜,新鲜的牛乳调了些老姜汁儿做的奶羹,吃了暖身暖胃对身子好,大奶奶尝一口吧?”

赵嬷嬷也是头回见这种做法,见冷雪昙点头,她从殷绮梅手中接了瓷盏。

舀一勺,果然雪白滑嫩,送至冷雪昙口中,冷雪昙咀嚼两下入口即化,香甜浓郁,清冷秀丽的眼瞳流露些赞许,点点头又张开嘴,赵嬷嬷喂给她一勺:“姜味儿不错。”

一会子功夫,那巴掌大的小碗姜撞奶就被冷雪昙吃的只剩下两口了,对比冷雪昙从前的胃口,真可谓是惊人了。

赵嬷嬷真是对殷绮梅特别感激的道:“姨奶奶还请告诉老奴是怎么做的,老奴也好时时给大奶奶做。”

殷绮梅也很高兴冷雪昙能喜欢:“很简单,选那结实的老姜,切片刮出姜蓉,把姜蓉包在纱布里拧出姜汁,舀一勺半的姜汁在碗底,再把那新鲜下的牛乳烧滚,略略放凉把牛乳倒进去,静置一刻钟,待奶子凝固成膏羹状就好了,重点是姜汁和牛乳的温度用量……”

冷雪昙听了微笑:“倒是不难,若是赵嬷嬷不会,妹妹来指点一二便是了。”

“好,都听大奶奶的吩咐。”殷绮梅笑着道。

琥珀也是个飒爽不拘的性子:“梅妹妹对大奶奶最是敬重,便是天天做好了叫丫头送来也是没二话的。”

殷绮梅连连摆手笑:“琥珀姐姐说的是,对我都不算个事儿,大奶奶爱吃,我日日做了送来就是,不过什么好东西经常吃多了,也就不爱吃了。”

三人又聊了会别的,琥珀又说起殷绮梅编的络子手绳好看,央求殷绮梅空闲不累的时候再去她哪儿一起选珠儿线,教教她。

殷绮梅连忙谦虚说琥珀做的更好。

“原来我在这院子也算做的不错了,结果梅妹妹来了,把我那点手艺全比了下去,看看这十八子手串做的多好,我瞧大奶奶也有。”琥珀撸起袖口露出手腕儿,一串精巧的黄水晶十八子。

冷雪昙把玩手里的冰白水晶十八子,眼睛弯弯:“你这孩子就不会送点儿旁的?”

殷绮梅脸红:“我没别的擅长,就这个拿的出手。”

琥珀掩唇与冷雪昙对眼色,终于弯腰“扑哧”笑出声。

冷雪昙一向清淡的脸也有了忍俊不止的笑容,像一朵骤然开放的昙花,美的惊心动魄。

“怎么了?”殷绮梅有些傻傻的。

赵嬷嬷无奈摇头:“你这孩子真是个不懂事儿的。”

琥珀抹去笑出来的眼泪:“梅妹妹,前儿大爷身边的金斗问我要手串,指名要看看你送的那串,还有春露那小妞,旁人的他全都看了个遍,听蜜儿说,大爷去给大太太请安的时候,也特意要你做的手串来看,只怕整个府里,除了大奶奶这儿,大爷全都看过了一通。”

“大奶奶的大爷也派蜜儿来取过去看了一回才送来。”赵嬷嬷无奈接话。

殷绮梅皱眉,翻了个白眼儿,她说前天薛容礼下朝回来对她怎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原来是气不平???

琥珀笑的前仰后合:“蜜儿说大爷嘟哝梅妹妹:‘只怕路边的阿猫阿狗她都送了,竟然敢糊弄爷?’,梅妹妹以后可注意点儿,至少送大爷点不一样的。”

三个女子又说说笑笑一回,殷绮梅眼尖的瞧见冷雪昙面带疲色,立刻拽着琥珀告退。

看着她们俩离开,冷雪昙蹙眉始终看着殷绮梅的背影,目露惋惜。

“梅姨奶奶真是没得说。”赵嬷嬷顺着冷雪昙的目光,轻叹道。

冷雪昙摇头,抿了抿血色稀薄的唇:“她这般没心眼儿可不成,你想办法提点她,不要和琥珀走的太近。”

赵嬷嬷滞住,小声:“大奶奶可是看出琥珀的不妥来了?”

“这些年我冷眼瞧着,琥珀容色远胜于麝桂绿婵,虽然比不上绮梅妹妹,但那性子模样万里挑一,她根本就是有心避宠,还是外头送进来的,薛容礼原待她不错后来却不过尔尔,待遇却一直不曾减少,她……来历不简单……薛容礼此人阴险精明,怕是早就防着她了。”冷雪昙拨弄佛珠,闭目道。

赵嬷嬷沉重道:“是了,梅姨奶奶前儿就中了那姓何的老婆子的阴招,差点没被大爷打死,这琥珀……老奴这就悄悄的让小丫头跟梅姨奶奶身边的春露说去。唉,听说这几日,她被那院里的管事丫头婆子排挤,忙的跟陀螺似的,可怜。”

冷雪昙声音苦涩,不知是说殷绮梅还是说她自己:“她是个好姑娘,真不该入府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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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不是太热,景色好,琥珀便提议和殷绮梅一起走走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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