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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敬棠笑出了声,捏了捏她的脸,“从任务这方面来说,你这个徐太太究竟合不合格还不好说。但从我徐敬棠来说,你这个徐太太待站在这里,我就很满意了。”
他低头啄了仍有些紧张的陈涌星,望着朝霞里她迅速绯红的脸,笑,“把这个你给我的新婚礼物,也还不赖。”
说罢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涌星仍站在门口,手紧握着门把手,如雷的心跳声怎样都按耐不下。徐敬棠上车前冲她挥手,似乎说了什么。涌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却看到他唇齿微动。
等我。
徐敬棠上了车,便换了一副神情,他还没有愚蠢到忘记此时沪市的局势。他坐在车里看文件,却走了神,脑子里想的都是新得到的消息——组织传来消息,说是章鼎又有了新动作。
章鼎。章鼎。
徐敬棠撇着嘴,笔尖不自觉地在文件上轻点,这实在是个过分棘手的人,且不说他掌握着沪市的经济命脉,而章鼎本人也很有手段,刚起家的时候就将手伸向了政.界,如今财权两握,更是难有人可以轻易撼动他的位置。
不得不说这样的眼界和手段,好歹也算个人物。可这章鼎却心中毫无大义,为了自己的家产,铁了心地巴结日本人。从前日本人还没攻占沪市的时候,便投其所好地又送飞机又运军火,倒也相安无事。
可如今沪市失守,大半个中国沦陷。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日本人自然也盯上了他的丰厚身家,听说章鼎还想将女儿献给日本人,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无疾而终,而章鼎的动作却是越来越频繁。
之前多次策反无果,组织最终下达命令会派狙击手将其暗.杀。而徐敬棠他们要做的,就是接近他并向组织传达最有效的信息。
然而徐敬棠最近头痛的事也很多,先是坂口英夫被调派到法租界当差。徐敬棠当然知道这是宫泽秀中的授意,也更明白宫泽秀中故意将坂口送到他的辖区内就是看准了他的脾气,料定他一定不会就此放过坂口英夫。而当徐敬棠和坂口英夫互咬的时候,就是他宫泽秀中收网的时候。
尽管宫泽秀中之前待他一向以兄弟相称,可徐敬棠晓得这种真假参半的情感早就在他落了宫泽的面子迎娶陈涌星的时候烟消云散了。徐敬棠为此虽头痛,但却并无多大后悔,毕竟他从未想过也不可能顺着宫泽秀中的意思求娶宫泽奈奈。
老实讲,他连宫泽奈奈是圆眼睛还是长眼睛都知道。
他不在意,只要看到宫泽奈奈时不要叫错名字就够了。
中国最近局势愈发动荡,就连法国人也隐隐有了撤侨的势头。而坂口英夫三番五次地带着自己的宪兵队明里暗里地与他作对,徐敬棠更觉施展不开,心中愈发坚定赶紧趁着手下还有能使唤的人,而他这个“法租界督察长”的名头还有些分量的时候,尽快解决了章鼎一事。
于是只能先忍下坂口英夫一事,任由他现在眼前蹦达着,且看着宫泽秀中是否仍有更深一层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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