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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交给我。”她应承下来。

此后不久,祝小培搬往天津租界,再不踏足四九城。

***

深夜的院子里。

何未将长发散开,窝在双人沙发的角落里,将没穿鞋袜的脚搭在他完好的那条腿上。她的脚在谢骛清的军裤上摩挲着……

眼前像还是戏楼散场时,邓元初独自坐于戏池最前排的长板凳上,在正当中,望着空无一人的戏台出神。

四米深的戏台子和金丝刺绣的大红布帘后,像藏着一个人,邓家小公子的心上人。

谢骛清的手指,在她的脚心刮了下。

她痒得一个激灵,从窝着坐,到侧倚靠靠背,借着灯光瞧他。

“祝小培连唱三日,今天恰好最后一天,又恰好和邓元初见一面,”她缩起腿,挨近他,尖尖的下巴搭到他肩上,“全是你安排的?邓元初想见他?”

谢骛清一手握着钢笔,于雪白纸上写完最后几个字。笔尖打下一个实心句点。

他道:“你婶婶生产那晚,祝小培来找我。”

谢骛清解释说:“她弟弟得罪了奉系,让我帮忙和郑家人疏通。郑家愿意出面,但帮忙须有个说得过去的由头,郑渡的姐姐就让她给戏楼唱三日。邓元初接到帖子,自己过来的。”

谢骛清打开桌上的墨水瓶,为钢笔添墨。

他用棉花片擦干净钢笔,将棉花丢入一旁的废纸篓:“不问了?”

“替他们两个难过,”她轻声说,“只差两年。”

邓元初从澳门避难归来,邓家也重振旗鼓,再次风生水起。如今邓家的小公子又成了香饽饽,众人眼里的佳婿良人。而祝小培早在去年嫁了人。

谢骛清见她心情低落,将钢笔扣上。

他手腕瘦削,戴着她送的那块金属腕表。一摞白纸上的影子被拉长,他将两只钢笔和墨水瓶子码放好,掉转身子,注视了她一会儿。她仿佛预见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谢骛清要吻她了。他这两天只要没有外人在,总是这样,像在做这世上最寻常的事。

何未因屋里热,穿着一个缎面的小背心,绑着丝带的,露着背。

背贴到沙发上,因汗粘着,挪动时会有细微的声响。她是心虚的,想,过去住四合院里,每间房和每间房隔着一面红砖墙,没堵墙内的小夫妻究竟如何过的,也像他和她,亲热不完似的?还是一开始图个新鲜,后头就不新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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