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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商会的包场,那位四小姐是主人家,一定知道隔壁包厢就是谢骛清。她偏偏就在他隔壁,而不是在东北或是西北军阀的包厢旁。
“就算真为我,也不见得只为了情|事。”谢骛清又说。
你终于承认了。她想。
“她看起来不错,当初你一定很满意这桩婚事。”
……
谢骛清亲她的唇,浅尝辄止,让她有说话的余地,说吃醋的话,也是种情趣。谢骛清的手摸向枕头下,找到方才上床时放在这里的东西。
她见他不答,不满:“怎么不说话?”
谢骛清笑了声:“说什么。”
“你……亲过她吗?”
他摇头:“那两面,都有两方家人在场。”
“倒是郑重。”
谢骛清停下亲她。
难道说中了?
“生辰快乐。”他轻声说。
谢骛清的右手握着从枕头下摸出的腕表。表盘上的指针已过了十二点。
她的二十岁生日到了。
指针当然不会为她停下,仍在滴滴哒哒走着,在床帐内的静里,把这一分钟拉得无限长。何未在那块腕表的滴答声里,瞧着在这张床上搂着自己的男人。
“昨晚受伤后,还没碰过床,怕睡着了发烧错过时间,”他在湖色的光影里,笑着说,“难得来一次,不想错过你的生辰。”
第32章 雪夜照京华(4)
湖色床帐在灯光里的影子像湖水,她像坐在水里,水波纹般的光晃到谢骛清的眉眼上,在他脸上变幻着。刚才还在想方便门。他换了军装,被藏在院子里这张八步床上,可不就是方便门?她为这念头笑了。
她轻声道:“好像你每次来,都是为了给我过生日。”
“想要什么?”他柔声问。
同样的问题。
“谢骛清的一句实话。”她笑说。
谢骛清道:“这回,猜不到你想听什么。”
“不能做谢卿淮一样的谢骛清,会不会很遗憾?”她不喜欢别人误解他。
他笑:“完璧虽好,世所不容。”
他又说:“有弱点,就有机会被收买。杀了我,我的兵也不会是他们的,和我结盟才是他们想要的。如果我是谢骛清,擅长明哲保身,对北面的人来说就有拉拢的机会,他们就少些杀我的念头,让我能顺利南归。如果我是谢卿淮,上次入京,就已经死在牢里了。”
“辛亥革命前,北吴南蔡两个将军最有名。北方的吴禄贞抗倭反清,雄才伟略,一代爱国将领却死在了暗杀里。我曾见过这位长辈,他若还活着,如今的西北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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