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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转动手上的戒指,殷顾的声线温润,却微微透着寒意,像是在泡在烈酒中的冰球,在烈曳的灯光下滴溜溜打着转。
从未见过言语如此犀利的女子,一桌子的男人都沉默下来。
刚刚那个秃顶的编辑出来解围:“开玩笑而已,小殷,当真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自罚三杯,给大家赔个罪,再要不给面子,就是不尊重前辈了。”
殷顾面色不变,从包里拿出头孢:“不好意思,喝不了,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刚吃过消炎药。”
她把那药盒拿起来,又重新往桌上一拍:“非要我喝也可以,大家一人吃上两片头孢,咱们先一醉方休,最后再来个共赴黄泉?”
气氛再一次凝滞,男人们明显都有些急眼了,他们对年轻女性的宽容仅限于对方能无理由的顺从,而不是对方能这样公开的反抗潜规则。
音乐声重新大了起来,掩盖了秃头男拍桌子的声音,他旁边的人装模作样的劝架,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奚落殷顾,他们甚至放了狠话,说让殷顾以后无法在新闻界混下去。
而她只是嘲讽的挑挑眉,像是看一场精彩的表演,不发一言,余光扫见二楼有人下来,她抬头去看,却是之前在厕所遇到的短发女子。
那女子三十左右的年纪,气质成熟干练,她的身子灵活,在舞动的人群中晃动几番,便大步来到桌前,径直在主位坐下,抱着胳膊挨个扫视过去。
“周主编…”
“周编…”
刚刚还喧闹的众人立刻安静下来,毕恭毕敬的打着招呼。
也有人顺势告状:“周编,我们只是跟新同事开个玩笑,谁知道她态度傲慢,不懂礼貌,根本不把前辈放在眼里,这样的人恐怕并不适合共事。”
周凛环顾四周,似笑非笑的抬抬下巴,冲着告状的人下达命令:“林记者,你现在给自己倒一杯酒,然后一口干了。”
见他照做后,周凛又笑道:“好,那我现在再命令你,脱掉衣服,我是指全部的衣服,去舞池中间跳一支舞。”
“周编,您这是什么意思…”这林记者的脸才刷一下红了。
“没什么意思啊。”短发女子侧脸的线条清晰漂亮,变换的灯光为她的红唇增添了另一番韵味:“我是你的前辈,也是你的上司,现在我给你下达了指令,你不是应该照做吗?还是你这个人———压根儿就不懂礼貌呢?”
“你刚刚不是说,这样的人不适合一起共事吗?”她又说,纤细的手指敲敲桌面,指尖的女士香烟散发着一股青苹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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