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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电话叫来了老师,由于老师们都知道齐夏曾经把我关在实验室,所以所有人都觉得是齐夏蓄意滋事。齐夏狼狈极了,身上粘着绿色的藻类植物,妆全部花光,单薄的衣衫紧紧贴在她的皮肉上,里头的皮肤清晰可见。

她像疯了一样盯着我“她是个疯子,她拿棍子打我,还勒我脖子,她想杀了我!”齐夏一直歇斯底里着,而我则在一旁因恐惧而发抖,眼泪肆意在我的脸上流淌,肯定是十分凄楚的模样。

“是齐夏,她拿棍子打了程舒的头。”容辞站在校领导面前,十分从容。他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前因后果,就像真是那么回事一样,我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

齐夏被老师带走了,她用那种腐臭发烂的眼神望着我,仿佛下一刻就能流出脓血。老师让我先去医务室处理伤口,说募捐活动延后半个小时开始,我们社团需要换人的话赶紧换换。

容辞跟在我后头,我当然不打算去医务室,我把方才扯下来的缎带又细心的缠回去,还打了个精致的蝴蝶结这才罢休。

方才的休息室已经没人了,我用盆子接了盆清水,然后把一包新的抽纸放在桌子上。我一看镜子,把我自己吓了一跳,然后想起齐夏当时的惊恐模样,觉得有些好笑,可下一秒便有一种深深的悲哀袭来。

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过于惨白的妆容下,我的一颦一笑都更冷漠,尤其额头上那一团血液,就像修罗恶鬼。我也终于变成和齐夏一样恶心算计的人了,想起方才容辞望着我的眼神,我的心里便像被烫出一个洞。他是在批判指责我吗?可是我呢,我这辈子变成这样又能去指责谁呢?

我用纸巾一点点擦拭着血浆,这时镜子里突然多了另一个人的影子。容辞把一袋包扎用的东西放在我面前,他搬来旁边的凳子,坐在我身边。他把那些绷带、橡皮膏、棉花、碘伏一样样摆放在桌上,他用棉花沾了些碘伏后再从旁边的框子里拿了一包血浆,打开后滴了几滴在绷带上。

“来,这样别人就不会怀疑。”容辞让我把假发拨开,然后把这透着碘伏与血液的绷带,贴在我脑门上,绷带饶了好几圈。

他十分认真的模样,面上的表情温润如玉,较之方才判若两人。我嘴角微勾,打量着他“学长这又是为什么?刚才又为什么帮我?明明对我露出那种失望透顶的表情。”说到这,我又心绪繁杂起来。

他一顿,嘴唇颤动了一下终是没说出口。他把我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的纸巾放到垃圾桶里,再把一盆子暗红的水倒出去,盆子放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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