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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早晨,但江潮已经穿好了妥帖的衣服,因为在做饭,所以并没有戴眼镜。他的鼻梁上方有两处浅浅的红印子,那是长时间戴眼镜的痕迹,他不戴眼镜比戴眼镜更惹眼些,就像戴了眼镜后就被贴上禁欲系冰山的标签,但没了眼镜就纯粹像刀刃与高浓度酒精那样的灼人。
“乖乖去洗漱,然后吃饭。”江潮把培根煎蛋放到盘子里,他在微波炉里热了全麦面包,定时三十秒。
我洗漱完后,便来到餐桌,我面前是热气腾腾的早餐,这饭做得还很诱人。江潮在看一份装修杂志,一边看一边喝着牛奶。
“我不愿意住林洛冉那儿了。”我把一块煎鸡蛋往嘴里送,眼睛盯着盘子里渗出的蛋液。江潮把杂志合上,放在桌子上“我的房子在附近,你随时可以搬进去。不过你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我的刀叉不停切割着盘里的食物,机械又麻木,良久我开口“那年卷走我家钱跑走的,是林洛冉和林宿的父亲。多年后,林洛冉找到了我。”我明明已经将声音控制得很平稳,但还是隐隐发颤。
江潮愣了一下,再看我时却只看到我麻木的流着泪,他忙从餐桌另一头绕过来抱我,他哄着我说“咱们今晚就去咱们家啊,得收拾一下呢,我保证让你以后安安稳稳的,什么都不用怕。江黎可以见,以后林洛冉我们再也不见了。你放心,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我紧紧抓住他的衣角,仿佛要把所有的疼痛告诉他一样,我胸膛像被剖开,塞了棉花,用来掩盖林家血腥肮脏的真相。
江潮送我去了学校,我原本还在忐忑等会儿见到林宿要怎么办,结果进教室后,我看到他的位置空空荡荡。再抬头,便看到坐在后座,十分安静的许子姚。
我才想起来,离开到现在,没有收过她任何一条短信。一条都没有,也没有任何打招呼与交谈,我顺着她的冷淡,也默契的回了座位。
有点心寒吧,我翻找着手机的短息记录,那么多条未读,甚至连宿舍里最胆怯不合群的余余都发了几个字:听到这个消息十分难过,祝好。
而我的好友徐子姚在知道我爸爸死了的情况下,无动于衷,甚至见我就像看空气一样。
下午的时候,老师告诉我们林宿转学了,不知道具体学校,反正是不会再回来了。
外头残阳十分瑰丽,烧得漫天的污垢像火一样,发热滚烫,十分惨烈。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
第18章 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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