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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似乎才是我避世的天堂,这好像才是我本该存在的世界。众多私信中,只有一个人,几年如一日,问我是不是开心,他的ID是朝阳。
他又给我发消息了,他说“今天太阳很烈,不知道你在哪里,有没有被晒到,这辈子如果有幸碰面就好了。”然后便是一个热死了的表情。
我第一次回复他“是很热呢。”他似乎异常激动,发了非常长的一段文字,别的实在是记不清了,最后一句话:我心疼你。
我承认,看到这句话心被狠狠刺痛了。便将很多委屈与痛苦一股脑灌给他,应该聊了三个小时有余,第二天作业差点没完成。
我承认,我太需要一个愿意倾听的人,太需要。
其实我还是有朋友的,奶奶家邻居的孩子谢深,他比我大上一岁,他很喜欢打球,当然也打得很好,课间永远泡在篮球场上,见他永远一副汗如雨下的模样。
他皮肤略黑些,长得很好看,只不过有点呆。我记得隔壁班的班花宋妍约他出去,他赴约了,然后扯着人家小姑娘例行锻炼,大热的天,女孩直接中暑晕倒。再后来,便没有后来了。
谢深是唯一不会叫我丑八怪,女鬼的人,甚至在别的男生欺负我的时候,他看到便会匆匆赶来,腰间夹着一个篮球喘着粗气说“这是我妹妹,谁欺负她我就揍谁。”
认识他的时候,我还非常小。因为和爸爸妈妈去奶奶家的缘故,经常碰到他,但我那时一定是个十分漂亮的小姑娘,因为他一本正经告诉我奶奶,等长大了,他就要来娶我。
记忆十分模糊,我只记得在谢深家院子里支着两个秋千,是他求着他爸爸弄的,因为这样我就愿意和他一块玩。他家的黄昏真是美啊,简直像粉尘一样,弥漫扩散。院子很矮,墙上爬着很密的滕竹,他家院子里总是有很多的鸟儿,捡没有扫干净的玉米粒吃。
那是我受伤之前的事了,我记得我带着可怖的伤疤,被爸爸妈妈送到奶奶家的第一天,他跑来看我,在看了一眼我的脸后,惊叫逃开了。
也就是从这里开始,我再不愿意同他在一块玩了。
我开始觉得朝阳特殊,是那一天下午,齐夏和她的跟班把我锁在化学实验室里。那时已经很晚了,齐夏找了个我压根不认识的人,谎称老师找我,把我骗进物理实验室后锁上了门。
里头很暗,她锁门时还关了整栋楼的电闸。里头是缩小版的人体骨骼,惨白的桌子反着微微的亮光,白日里不知解剖了什么东西,除却消毒水的味道外,还有淡淡的血腥气。
我觉得黑暗快要把我逼疯了,大声呼喊敲了五分钟门后放弃了挣扎,这个时间,其实我知道并不会有人的,我也不想打给手机里唯一存着的班主任号码,她永远装听不见我说话,把我当成空气。
我觉得,她恨我,但是我并不知道原因。比起她,我更愿意等上几个小时等值班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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