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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今年年初来了京城后,死士们才知道了自己的主公竟是太子。
这也是他之所以将这些人给她,而非给其他卫士的主要原因。其他人都跟了他太多年,清楚知道自己所跟随的人是谁,他现在将人给出去,不一定会对她忠心不说,只怕有的还要有怨言。
“是。”一旁的亲卫应了声是,虽先前早已知道,但现在亲耳从殿下口中听到,仍旧有些难以置信。
那可都是一批以一当十的精兵,养出来的花销和精力难以想象,殿下竟就这么给了顾娘子?
沉吟片刻后,他又交代了几句越王和晋王余党的处置方案,这才挥退了所有的侍从,独自一人留在书房中处理政事。
书房不大,透过窗纱能看到轻摇的烛火,还有那埋首案牍处理政务的身影。
深夜时分,在这寂寥无声的长安城中,更添几分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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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皇帝上次咳血过后病倒以来,朱贵妃每日都会过来瞧上一眼,亲自询问太医皇帝病情,并且在一旁盯着皇帝喝药。
“这药可是太医费心开了、让宫人仔细熬的,圣人可别浪费。”朱贵妃坐在一旁给玉佩打络子,顺带抬起头瞥了眼不愿喝药的皇帝,神色淡淡,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榻上那人静了许久,都未曾说话。
朱贵妃给络子收了个尾,轻声道:“不喝药身子怎么能好呢?圣人怎能不多多顾虑自己的身体?”
皇帝斜坐在床上,身后靠着几个软枕,沉郁浓黑的眸子盯着她,良久,他问道:“少君,你是在担心朕的身子?”
“不然呢?”朱贵妃睁大了一双眼睛,颇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他,轻缓地眨了眨眼眸,脸上一片娇柔温润之色。
徐遂扯着唇角轻笑了一声:“我以为你跟那小混账一样,都巴不得我死。”死了才好给他们腾地方。
朱贵妃霍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行至皇帝面前,有些难以置信的模样:“圣人怎么能这么说?妾跟三郎的心都是一样的,都希望圣人身体康泰。”她也没说什么长命百岁,那太久远了,她只求他能安安稳稳的活过这几年就行了。
“三郎一向孝顺,定是不愿意听圣人说这些话的。”朱贵妃含笑看着面前的人,声音轻柔若云雾,“圣人又不忍心看着三郎日子那么清苦,肯定会好好保养自己身体的。”
“圣人说对不对?”
她的手放在皇帝头顶,慢悠悠的动着,帮他捋顺了头发。
闻着那手上传来的幽香,还有肌肤的温润触感,徐遂原本的怒火被平息了下来,他闭了闭眼,睁开后柔声说:“不必这样夹枪带棒的,从前你我之间没有这么多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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