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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如刀子般刮在脸上, 徐晏一手勒住缰绳, 执着画杖在场中跑动起来。

绘了无数精美图案的彩毬牵动着无数人的视线,先是被门下省一名典仪抢得, 过了片刻,却又到了徐晏手中。

彩毬仿佛黏在他画杖之上, 顺着他的动作直往前行去。中途不住的有人想要上前争夺,竟是无法得手。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 东宫这边便进了一球。

外面围观的人群欢呼起来, 呐喊声震耳欲聋。一人操纵着骏马从旁疾驰而过,漫不经心道:“殿下好身手。”

徐晏敛眉望过去, 看到是顾证后,勾唇笑了一下:“侥幸罢了。”

刚开场, 许多人都还未进入状态,他抓住先机进了这一球,委实算不得什么。

想到这,他下意识朝东边看去, 根本就不用刻意去搜寻,便瞧见了那道绛色身影。

她穿着那一身立在那,什么都不用做,便夺去了所有的光彩,不经意间便让人的眼眸驻足在那。单是随意的一瞥,便不愿将视线挪开。

即便隔得如此之远,他也看得出来她神色并不怎么高兴,隐隐蹙着眉,目不转睛的盯着球场看。

只一瞬间,徐晏心底便凉了半截,握着画杖的手也变得僵硬,甚至连最最寻常的挥杆拦球也变得无比吃力起来。

然而彩毬已经被拾捡出来,这场马球赛又继续往下进行着,甚至没给他那点子酸楚留一点时间。

“有我三哥在,待会肯定是门下省赢。”顾令颜小小声的说了一句。声音虽小,然而脑袋确实高高昂着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军中士卒将领皆平常皆需习马球,顾证一向擅长这个,以往的马球赛中数次力挽狂澜,是长安城众人公认的事。

旁边还是有人哼了一声:“就算赢了又如何,那也不能算门下省赢,他总归不是门下省的人。”

顾令颜眨眨眼,啊了一声:“如果这就不算门下省赢,刚才的那一场也是临时凑的,如何就能算刑部输了?何况我阿翁年纪大了,我三哥代替我阿翁上场,有何不可嘛。”

众人听了,一阵默然。顾审作为门下省侍中,自个年纪大了上不得场,让自己孙子去,自然是无伤大雅的。

先前说话的少女想了半晌,夜想不出反驳的话,遂轻哼了一声,跺了跺脚,开始盯着场上战况,紧紧抿着唇不说话了。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徐晏再次将球给抢到手里。左右突围过后,正要挥出最后一杆时,却被侧面突然冲出的一人给截了胡,将球往相反的方向猛地击去。

徐晏转过头,看到拦了自己的人是顾证。

满腔的怒火,偏又发作不得。不仅因为这人是顾令颜嫡亲兄长,何况还是在球场上,即便是沈定邦抢了,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是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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