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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却没想到,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人就烧成了这样。
一低头,她又看到顾令颜为了绣那方帕子,手指被扎破后留下的痕迹。
“太子也太过分了些。”李韶咬着牙恨恨骂了几句。
杜夫人没拦她,虽未说什么,亦是面色不虞。
匆匆请了医士来给她瞧过,本来女眷是要再过两日才回京,然而李韶和杜夫人等不得,到清晨顾令颜的烧稍微褪了些,一众人便下了山回京。
“等颜颜病好了,我便去跟贵妃把这事说了。”李韶手指握着凭几扶手,冷声道,“那位虽好,可齐大非偶,咱们颜颜,配不上啊。”
她拖长了音调,任谁也听得出来是在阴阳怪气。
杜夫人颔首:“他是太子不愁,可颜颜却不能被他给耽误了。若是贵妃不给个准话,便直接让老头子去给圣人说。”
李韶咬着牙,低低的啜泣:“我儿这都烧了好几日了,也不见好转。”
从在行宫那晚起,这都已经三个晚上,顾令颜的烧却还没褪。
“我就不明白了,我们颜颜到底哪里不好?”李韶拿帕子拭了拭泪,眼睛显而易见的肿了一圈,“他竟然还看不上。”
看不上便罢了,还表现得那么明显,昨日更是直接说了那样的话……
二人的婚事说是先帝戏言,实则当初先帝提起这事之前,私底下找顾家说了好几次,顾家方才松口。她都还没嫌弃他们皇家规矩多,太子竟还敢嫌弃她女儿了。
越想,李韶越气,恨不能现在直接将太子给掐死,方能解气。
杜夫人叹了口气,面上疲态尽显:“颜颜就没有不好的地方,这么些年,就算是块石头,心也能被捂化了。看不上,那是他的问题。”她想了想,道,“可见是个没有心的。”
“没心就没心,谁还稀罕他了不成?”
一道声音突然传进来,着藕荷色衫子的人径直奔到顾令颜榻前,瞧了两眼后,轻声问道:“姐姐怎么样了?”
听她这话,李韶勉强笑了两声,道:“你三姐姐还病着,你别挨太近,小心过了病气。”
跟在她身后进屋的杨氏也道:“你小点声,别吵到你姐姐。”
“伯母,我风寒才好,没事的。也就是我得了风寒没去行宫,不然早就去找他算账了。”顾容华坐在顾令颜榻边,探了探她的额头和手,惊喜道:“呀,姐姐身上不怎么烫了。”
这边众人心下一喜,急忙差人去请医士。
顾令颜躺了好几日,烧就一直没褪过,前两日昏昏沉沉的,等到后面竟有了些意识,偶尔能听到有人在她耳畔说话,可她就是莫名的害怕醒过来。
周围一片黑暗,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徐晏的话,还有那几人讥讽的笑。挣扎徘徊许久,她终于下定决心挣脱禁锢,猛地睁开了眼睛。
见她睁眼,李韶和杜夫人受不住,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李韶俯身搂住她,强忍着泪说:“乖乖,等过两日,阿娘去跟贵妃说,你跟太子的事,就算了吧。”
徐晏冷淡的声音还残存在耳边,但立马被另一道熟悉的声音给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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