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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两人一走就像是石沉大海,再没有返回。
年节时分,他没有资格入宫赴宴,妻子和长子皆不在府中,次子先前又死于非命,阖府上下愁云惨雾,没有半点辞旧迎新的喜庆。
他长叹口气,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色,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倒头。
突然,管家慌里慌张地跑来:“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陛下传召您进宫——”
“你说什么?”时文柏一跃而起,喜出望外道,“陛下令我进宫?”
是不是皇帝回心转意,要重新起用他了?
管家扑通跪下。
能进宫确实是好事,但……
披坚执锐的禁军紧随其后,话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安国公,劳烦您随我等走一趟。”
时文柏脸上的笑容登时凝固,失去力气般惨然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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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天空依旧阴云翻卷,朝殿外,群臣百官齐聚,目瞪口呆地看着跪在阶前的五个人。
又或者说,四人跪着,剩下一个直挺挺地躺在地面上,周身散发出臭不可闻的气味。
孟庭辉和时文柏被强行从府中拖出来,衣服都没赶得及换,里里外外尽是狼狈,早已没有半点光鲜亮丽的样子,林氏披头散发、形容憔悴,哭得双眼通红,完全无法跟穿金戴银的诰命夫人相提并论,孟大郎失魂落魄,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时维面如菜色,身不由己地尿湿了裤子。
众人极力辨认半天,才发现竟是安国公夫人和时大郎,另一个头埋得太深,也不知是谁。
唯有一并被禁军“请”来的淑妃和太子猜出他的身份,霎时间面无血色。
皇帝立在阶上,像个提线木偶般,呆滞地望着乌泱泱的人群。
慕濯行礼道:“陛下,臣率军进京,便是要为您惩奸除恶,将这些祸乱朝纲的奸臣绳之以法,您被蒙蔽视听,不知其所犯何罪,才会偏信他们如此之久。但无妨,臣会逐一为您道来。”
他与时缨对视一眼,时缨按捺情绪,从怀中取出沾血的信纸,当着众人的面缓缓展开。
“今日,我以林将军女儿的身份站在此处,将他十一年前留下的书信公开,恳请诸位亲眼见证孟庭辉、时文柏的丑恶罪行。”她平复呼吸,字句清晰地念出,现场安静得落针可闻,只有她的嗓音和风声纠缠,然而渐渐地,他们开始露出震惊难掩的表情,随后转变为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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