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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弯想必就是孟大郎的人挑剩下,却在他们操纵的妓馆里被卫王相中。

她心里不是滋味,没有说出口。

屋里陷入寂静,慕濯轻轻覆上她的手背:“我知道,你想借此机会为那些姑娘报仇。阿鸢,其实你不必与我解释这么多,我相信你的判断,也说过你可以利用我的力量去做任何事。”

四目相对,他深沉如夜的眼眸浸染些许暖色。

时缨笑了笑:“本来我是怕殿下乱吃味,以为我对孟大郎关注甚多,却不料……”

话匣子一打开,就不受控制了。

“无妨。”慕濯温声,“你愿意对我说,是我的荣幸。我只遗憾自己回来得太晚,让你独自承担了这么多年。”

他无法想象,她究竟花费了多少精力,才能做到将旁人言辞中的每个细节逐一解剖、与其他线索串联起来,发现孟家肮脏的秘密却束手无策时,又忍受了多少内心煎熬。

时缨却揶揄道:“殿下若早些回来将我带走,我也无从得知这些了。”

她不想做太多假设,只觉冥冥之中命运自有安排。往事已矣,如今刚刚好。

-

与此同时,荣昌王府。

夜已深,室内红烛摇曳,映照出一片旖旎的光晕。

结为夫妻的两人各躺一边,中间空空荡荡,犹如隔着天堑。

时绮不习惯点灯睡觉,加之离开熟悉的环境,与一个男子同床共枕,浑身都透着不自在。

她怕打扰到对方,也不好意思翻来覆去,只能仰面朝天,直愣愣地盯着帷帐发呆。

忽然,慕潇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睡不着吗?不如饮些酒。”

时绮一怔,他已起身下榻,行至桌边,为她斟满一杯递来。

见她迟疑不定,他笑道:“别怕,我又不会害你,四娘,你我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

时绮被他看穿想法,伸手接过,一饮而尽。

她以前没碰过酒,方才行合卺礼就被呛得眼泪汪汪,这次喝得又急又快,顿时捂着嘴咳嗽起来。

“慢些,展示诚意也不必如此。”慕潇哭笑不得,替她拍了拍后背,“这方法是跟我阿娘学的,她酒量不好,一杯就能醉。你睡不着的时候也可以试试,但一两回就罢了,长此以往,就能练出千杯不倒的本事,无论什么陈年佳酿都会失效。”

时绮好不容易缓过劲来,低声道了句谢,重新躺下。

不多时,酒力上涌,眼皮越来越沉,她临入睡前,没由来地想起慕潇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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