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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然嗓音破空而至,不复昔日悦耳动人,透着彻骨寒意,如同风雪席卷。

时维身形一僵,丹桂却犹如听到天籁,张着嘴无声地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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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缨闯进来之际,安国公府的家仆们还想阻拦,她反手掀开帷帽:“我看你们谁敢碰我一下!”

众人大惊失色,立时噤若寒蝉。

她虽然已经不是安国公府的三娘子,但岐王妃的头衔摆在那,他们即使借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对她动粗。

可少爷还在里面……

为首的试图出言相劝,然而时缨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一把抽出他腰间佩刀,沿门缝横切而下。

安国公府的利刃削铁如泥,门锁应声而断,她抬腿将门踹开,提着刀大步走入。

眼前的景象险些令她失去理智。

丹桂瑟缩在床榻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时维衣衫半解,满室尽是难以言喻的气味。

她眼眶一红,朝两人走去,刀尖擦在地面,隐约迸出火星。

“阿鸾,你要干什么!”时维惊叫道,“来人!快来人啊!救……”

“谁敢过来?!”时缨手腕一转,刀锋在半空中划过一圈圆弧,家仆们被她声色俱厉的模样吓住,一时陷入两难。

丹桂拼尽全力滚下床榻,膝行而至,抱住她的腿,飞快地摇了摇头。

时缨一旦杀了时维,她和岐王都会陷入麻烦,自己只是一个婢女,犯不着她为她如此。

她能来救她,她已经知足了。

时缨望着她哀求的眼睛,深吸口气,轻声问道:“他对你……”

丹桂再度摇摇头,努力向她展示自己完好无损的衣物。

时缨如释重负,心头火气却并未消减,她看到时维不堪入目的模样,就近抄起放在桌上的月杖,对丹桂道:“我不杀他,你放手。”

丹桂迟疑着没有松开,时缨的声音陡然拔高:“你还认我这个主子吗?我命令你放手!”

双腿桎梏骤然消失,她将刀刃转移至左手,右手抡着月杖,对准时维便是一通乱揍。

时维不会武功,因耽于酒色,体质虚弱,只觉眼前一花,雨点般的殴打便落在了身上。

加之欲/念未褪、衣衫都没系好,愈发限制了他的行动能力。

他被时缨一杆子敲懵,抱头鼠窜,连声讨饶:“阿鸾,阿鸾我不敢了!是我的错,我再也不敢了!我给丹桂赔礼道歉,你手下留情,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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