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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里,“她”怕连累英国公府,至死都没有给好友传过信,但现在有荣昌王世子从中帮忙,她再也不想留下遗憾。
曲明微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什么:“你可知我来时听到了什么趣闻?通济坊的宅子失火,武侯在废墟中发现卫王的物品,原本事关重大,谁都不敢乱说,只能交予京兆尹处理,岂料京兆府中有人嘴上没个把门,今早不小心说漏,消息就跟长了腿似的,一传十十传百,我经过楼下的时候,大家正讨论得热火朝天,这次,卫王可要成为全京城的笑话了。”
时缨不愿将她卷入是非争端,没有为她透露自己的计划,随声附和几句,心中也觉舒爽。
这一时间点卡得刚好,皇帝前脚接到禀报,刚传召卫王进宫,事情就紧跟着传开,让他们猝不及防,错失率先控制舆论的机会,而且乍看完全像是意外,瞧不出有人暗中操作的痕迹。
慕濯的手段委实不容小觑。
曲明微又道:“不过,此举也仅仅是损害了卫王的名声,偷养外室虽然不好听,但却并非原则性的大错,如果陛下执意袒护他,他的根基仍无可动摇。”
她担忧地望向时缨:“阿鸢,你既嫁与岐王殿下,往后的命运与他息息相关,他……应当不会将皇位拱手相让吧?卫王一旦得势,你们绝无可能全身而退。”
“别怕。”时缨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道,“我们……他自有打算。”
曲明微会意:“卫王无耻小人,不配为君,他若继承大位,必将为祸苍生。”
顿了顿:“见你平安,我就放心了。初九四娘大婚,我会前去道贺,真没想到,当日我祝世子阁下及早觅得良配,最后竟是令妹嫁与他为妻。”
荣昌王世子差点与英国公府结亲,京中已有不少人知晓,但她坦坦荡荡,丝毫不介意在婚礼上露面。
时缨知她脾性,不由一笑:“明微,你呢?你今后有何计划?”
曲明微闻言叹了口气,神色间流露出些许怅然:“我一点也不想嫁人,只希望能从军建功立业,可我阿爹说女儿家上战场不成体统,纵使我的武艺胜过所有兄长,他也不肯答应。”
“谁说女儿家上不得战场?”时缨想起梦里那位顾将军和她麾下的巾帼英雄,“朔方军中便有女子为将,她们在与北夏的战事中履立功勋,不输任何男儿。”
“顾珏将军的威名,我自然有所耳闻,但……”曲明微默然垂眸,一反常态地对时缨产生了些许羡慕。而今的时缨潇洒自由,再无需为父母和家族所累,她却做梦都不敢奢望如此。
她的父母通情达理,远胜过安国公夫妇,可有些事情却终究无法达成共识。
他们是她的至亲,却也是她实现梦想的阻碍。
“也罢,”她笑了笑道,“或许将来我被阿爹逼急,就会孤家寡人逃去灵州,以避免被迫相夫教子的命运,到时候,你可要收留我。”
“那当然。”时缨莞尔揶揄,“等到曲将军功成名就,我也与有荣焉。”
“阿鸢,我已经许久没见你笑得这么开怀了。”曲明微慨叹道,“以前,你就算在鄙府练习骑术和击鞠,也总是心事重重,不像现在……”
她捏了捏时缨的脸颊:“我想起曾经在杭州的日子,那时候你比谁都爱笑,我第一眼瞧见就喜欢,打定主意要和你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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