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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王被她说得无地自容,一句都不敢回。

要让母亲知道弯弯原本是个妓子,只怕他今天不死也得脱层皮。

淑妃平复心绪,转过头不想再看他:“你先回去吧,在这耽搁太久,陛下难免又要起疑。将你所知关于那个外宅妇的一切用书信告诉我,我再思考该如何帮你。”

卫王应下,连声道谢,迅速起身向她告退。

淑妃兀自沉默,神色间掠过一丝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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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缨与慕濯回到苏家旧宅。

她换下厚重的礼服,走出内室时,他早已收拾停当,正坐在桌边翻阅着公文等候。

青榆和丹桂主动退下,为两人关上门。

“卫王今日进宫,想必是东窗事发,通济坊的秘密被传到了陛下案头。”时缨缓缓落座,沉吟道,“只要他看到那块令牌,定能猜出是我的手笔,或许还会怀疑到你和世子阁下,但好在他没有证据,无法认定你二人参与其中,我们仍占据主动。”

一来就说正事,不愧是她的作风。

慕濯无奈又好笑,却不以为然:“未必。方才你直言挑明安国公的阳奉阴违,已经在陛下心里结了块疙瘩,卫王赶在这个节骨眼惹事,实属自寻死路。陛下本就不满他的蒙骗,他老老实实认错就罢,但凡他敢当面否认一句,陛下定会被激怒,出于敲打和震慑,绝无可能透露自己的消息来源,更遑论将那块令牌展示给他,以便他吃一堑长一智、往后变本加厉地欺君罔上。”

“以卫王的虚伪下作的脾性,定会矢口否认。”时缨笑了笑,不禁有些意外,“想不到,殿下虽远离京城,对陛下的弱点倒是了如指掌。”

慕濯轻描淡写道:“做过亏心事的人,自然会疑神疑鬼。”

时缨知他指的是皇帝,心下讶然,正待询问,便听他话锋一转:“再者,阿鸢对卫王知根知底,我也须得贡献点有用的情报。”

时缨一怔,反应过来,忍俊不禁道:“殿下……是在吃醋吗?”

“你说呢?”慕濯望着她笑意盈盈的眼眸,轻叹道,“阿鸢,他比我多在你身边待了十年。”

时缨脱口而出:“十年又如何?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话音一落,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就好像在暗示什么一样。

果不其然,他微微错愕了一瞬,眼底浮起揶揄,好整以暇地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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