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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径直过去开门。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灵动,随着转身的动作,仿佛在周遭的幽暗中划出一道亮弧。

慕濯微不可查地松出口气,看着她身上的海棠红襦裙,又下意识地挪开视线。

……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克服这个毛病了。

至于她说的事成即走。

他才没有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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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两人换过衣服,时缨将安国公府的信物交给弯弯,答应今晚问清真相,翌日就去见她。

弯弯给她和时绮行了个大礼,戴着帷帽出去,由荣昌王世子的手下接走。

时缨简明扼要地对满脸惊诧的青榆和丹桂解释了一番,又把自己的计划告知时绮,叮嘱道:“言多必失,你只需要寻个机会将令牌藏好,然后……”

她轻轻取下时绮发间的一根玉簪:“……借口此物不慎遗失,要求回慈恩寺寻找即可。别怕,我会在外面接应你,岐王殿下和世子阁下也在附近安插了人手,确保你的安全。万不得已,你就自揭身份,卫王的人知你是安国公府千金,定不敢动你一根头发。”

时绮点点头,嫌弃地瞥了眼熟悉的弯月莲花簪:“刚好我也不想戴它。”

一件物品送过时缨又拿来给弯弯,她都不知卫王是埋汰姐姐还是磕碜那位新认的妹妹。

她落下帷帽的罩纱,深呼吸,推门而出。

时缨屏息凝神,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时绮缓声细语对那婢女解释了几句,两人一同离开。

她连忙走出厢房,跟随慕濯和荣昌王世子前往一处偏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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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飞驰,直奔通济坊而去。

荣昌王世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折扇,故作自然地眺望窗外,尽可能假装自己是空气。

方才他说倘若时三娘不介意,索性只用一辆车,结果对方立刻答应下来,好像生怕晚半句话的时间就会跟丢时四娘一样。

跟丢倒是不至于,他已经派人在前头盯梢,通济坊的宅子周围也一直都有暗探,但重点是,打从上了马车,他无端觉得自己十分多余。

就好比现在——

时三娘透过车帘的缝隙看向前方,忽然,载着时四娘的马车消失在转角,她的身形明显一僵。

岐王宽慰道:“我们换另一条路走,以免跟得太紧被对方觉察。放心,子湛有万全之策。”

荣昌王世子名潇,字子湛,平日里岐王都是如此称呼他。

然而子湛本人自觉百密一疏,就不该跟他们共乘一车。

时三娘叹息:“我并非质疑你和世子的部署,只是担心舍妹,突然有些后悔让她去冒险了。”

岐王道:“你要相信令妹的能力,毕竟你也无法看护她一辈子,待你离京,她总要独自应对时……令尊和令堂,设法在贵府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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