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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不可一日无君,可大行皇帝崩时仍年轻,膝下无有龙嗣。
最终经过层层商议,在宗室里头选了个血脉较近,且天资聪颖较为开敏的立为新帝。
然新帝不过七岁稚子,尚无理政之能。是以在这之后,又选出了几名辅政大臣。
而裴和渊,亦被推举成了当中的一员。
当了辅政之臣,裴和渊的风头更是盛极,逢迎巴结的甚至寻到了关宅。若非关氏夫妇见过世面,还当自己另个女儿也成了宫妃。
回娘家住这事有一就有二,毕竟比起临昌伯府,热热闹闹的娘家才更令她眷恋。因此,关瑶不时便乘马车往娘家跑,一住就是数日,期间与裴和渊的联络,便还当真是靠着信笺。
或是小别胜新婚的新鲜感,又或是为了奖励,每趟回伯府后,关瑶不再抗拒裴和渊的接近,偶尔还会主动贴过去撩拔。
谪仙般的郎君被自己逗得满眼无奈,明明几度在丢盔弃甲的边缘却还要竭力憋住的情状着实有趣,关瑶乐此不疲,便连他后来偷摸搬回寝居也只当视而不见。
夫妇二人的关系逐渐回温,诸多恩爱之举,直令听闻的人都羡煞了一双眼。
似乎所有的事都回归正轨,且在向着正道而行,然而世事,总是令人难以预料。
中秋节的前几日,关瑶仍住在娘家,用过早膳便带了家里两个小的出去听听戏。
既是跟在关瑶身边,岑田便作回了女儿妆扮。
她性子虽闷,但到底年岁不大,且关瑶等人并非难相处,甚至性格还很有些自来熟,便把她带得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而纪雪湛不知怎地,与人相处起来总别别扭扭的。本身没头没脑乐乐呵呵的少年,惯跟个贼子似地偷看人姑娘家。而待人察觉了回望过来,他又没事人似地撇开眼。
故作镇定,实则耳根子红得跟被火钳子烫过一般。
对于男女之事,关瑶并非吴下阿蒙,可与纪雪湛相比起来更让关瑶纠结的,是贺淳灵的事。
在近来的旁敲侧击之下,关瑶知晓了席羽便是在青吴时曾救过贺淳灵一回,且让她念念不忘的人。
而贺淳灵也并非什么也察觉不到,在某回关瑶的试探之下,直接垂下头说了句:“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我也知道,他心头有人。”
沉默片刻,她又苦笑了下:“可怎么办呢?小姨,我就是爱慕他,就是忘不了他,就是想缠着他。”
“若父皇仍在,我便是在父皇跟前跪上个三天三夜,也会让父皇给我赐婚,押着让他娶我。哪怕,哪怕他因此而恨我憎我,我也甘之如饴。”
听过贺淳灵这番话,关瑶一时无言。
年少情热,埋头扎进去便再难出来。哪怕是没有回应甚至是被拒绝过的单相思,也不是能被旁人三言两语劝得开的。
这些,关瑶早便经历过,最是能理解。
更何况贺淳灵对席羽不仅是初见惊艳,在关贵妃过世后,裴和渊还安排席羽保护过她,二人相处过一段时日。哪怕顽狭的郎君只拿她当妹妹般哄过几回,可那份依恋与安心,更令她心间的情意只增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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