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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眸弯起,关瑶欢快娇嗔道:“夫君明辨是理,是个宽容大度的,哪怕荣伯说我与夫君分开,夫君也知他是一时口无遮拦,不与他老人家计较!”
“我还道因为这事夫君又要与我置气呢,原来是我多心了!夫君这么好,怎么会舍得气我呢?”
这话,很有些故意卖乖的意思了。
把他架上去,高帽子先戴上,夸得他云里雾里,意图让他那气再不好意思发出来。
这样的伎俩,裴和渊早已屡见不鲜。
朝堂之上宫掖之内,有的是想靠唇舌讨他欢心求他罪恕的。
若换了旁的人,早便被他几句话扔进尚方或是秘狱。哪里像这个似的,说着话还就势偎到他身侧,媚波湛湛的眸中既有狡黠,又带着不确定的试探。
裴和渊一双漆眸波平光静,那眸中,映着关瑶的脸。
他伸手抚着关瑶的发,启唇道:“我还有个好,你没体会到。”
“什么?”关瑶茫然地撑了撑眸子。
轻如流云的笑声响起,听得裴和渊低声说了句:“我床技,也极好。”
一字一顿敲在耳膜上,关瑶还没反应过来,便见裴和渊猛地仰头饮尽杯中余存的茶水,接着信手一扔。
茗杯滚到厚厚的地毡上,圆润地向前滚了几寸,便停了下来。
而关瑶,被瞬间放倒在榻上。
温水渡来,潺潺入喉。
琴匣被夜风拂过,月轮被清雾揉碎。
帐影婆娑,旦夕之间。
……
窗外的青蝉鸣了整晚,怎么都不会倦似的。
关瑶像是一尾几度被沉塘又被捞起曝晒的鱼,昏昏沉沉地枕在裴和渊臂弯,墨般的乌丝散在被面。
本已是亲昵至极的姿势,裴和渊犹嫌不够,又去将人往肩上挪。
关瑶被迫埋入他颈中,软软地推了他一下:“不要了,好累……”声音发倦,还带了着恼的娇愠。
“睡吧,不动你了。”说话间,裴和渊偏了偏头,将唇贴在那缎子般的黑发之上。
小心翼翼,视若珍宝。
侧头便能吻到她,这般相近的依偎,才最是满足。
好似一个整梦还没做完,室门便被叩响。
湘眉在外通传道:“少夫人,主院来人了,说是老夫人让您去伺候用膳。”
关瑶困得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懒懒地睁了下眼,对上裴和渊的目光。
清清亮亮,似一直没睡。
“夫君,你听到了么?”关瑶闭上眼咕哝了句。
“听到了。”裴和渊慢慢拍着她的背,轻声哄道:“睡吧。”
关瑶本就倦极,闻言更是安心地闭上眼,自去寻方才的美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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