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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氏见了关瑶与裴和渊的穿着打扮,便知这对是贵家夫妇。她原还怕自己儿子惹事被为难,现下听得吴启让走,当即点头如捣蒜,抱起儿子便疾步离开了。
裴和渊握着关瑶的手,目光无意识地侧了侧,正好与伏在卢氏肩上的男童视线相对,吓得那男童小脸煞白,连忙埋低了头。
收回目光,裴和渊贴近关瑶咬耳根子:“好了,刚才是为夫失言。其实是为夫肖想娘子,初初见娘子的第一面,便想把娘子拘在身边,占为己有。”
这便是瞎说八道了,见她的第一面,明明连她模样都没瞧清。
关瑶握拳捶去:“巧言令色。”
裴和渊将那绵软的拳头包在手心,温声道:“娘子就是再打我也不要紧的,只要娘子不离开我,任你打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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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哉哉行路几日,又到了江州地界。
裴和渊把这趟回程走得如同游历一般,说是要带关瑶在江州多玩几日,还真就没有立时启程了。
这晚夜话,夫妇二人不知怎地,谈及了裴和渊在江州时的生活。
裴和渊倒坦荡,将头埋到关瑶颈窝:“娘子是想问我那生母?”
“痒。”关瑶去推他,反被捉住手咬了一口。裴和渊笑道:“明日我带娘子去墓前祭拜,娘子可愿意?”
关瑶不假思索便道:“既是夫君的阿娘,也便是我阿娘了,我自然是愿意的。”
裴和渊未接她这话,只轻轻浅浅地笑了几声,那笑,并不达眼底。
翌日起来后,关瑶被带去了一座立着墓碑的山林。
那山林间墓碑,还是两座土坟相连的。
据裴和渊所说,一位是他生母,而另一位,则是他外祖母。
墓前石碑上的字痕迹很深,但都瞧着极为生硬,一横一竖零落支离,像是被不识字的人比照着一笔一划刻上去的,有个别还需要认真盯着看上几息,才能认得出来。
见那墓碑前有果品烛台,关瑶惊讶地向裴和渊投去一瞥。
裴和渊淡淡笑了笑,从容解释道:“我雇了人看坟的,时年时节,都会有人来上香。”
关瑶恍然大悟:“我还道是婆母尚有旧亲戚在,会时常来祭拜呢。”
见火已燃起,关瑶曲了曲膝正想下跪,却被裴和渊一把搀住:“江州独有的习俗,非是清明重阳,祭拜仙人不用下跪。娘子有心便好了,烧纸这等粗活,让他们干就是了,别脏了你的衣裳。”
“还有这等习俗呢?”关瑶瞠大了眸子。蓦地又想起在陈宅时,也曾听他说过杯子落地便不能再要酒的习俗,不禁感叹道,她夫君……真博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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