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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成潜笑道:“我二人去乌城,离亭阳不远。”
这扯谎的话关瑶自然不会拆穿,随即又笑问:“相识一场也算有缘了,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梁成潜颔首道:“老夫姓梁。”
“原是梁伯。”关瑶立马攀了个近,又转向裴和渊:“敢问这位兄台?”
“鄙姓裴。”裴和渊目光清澹,淡声答了。
“原是裴兄。”关瑶露齿一笑:“能识得裴兄这般丰神俊爽的人物,实是在下之荣幸。”
四目交汇,裴和渊双瞳幽若,须臾拿温温吞吞的嗓音问了句:“不知阁下尊姓?”
“鄙姓焦,家中行七,裴兄可唤我小七郎。”关瑶不慌不忙,对答如流。
“小七郎。”裴和渊还真就重复了句。
郎君嗓音沉着,如清渠缓流。关瑶那伪称似被他含舌尖般,听得人心头颤动。
关瑶垂下双目,掩住自己险些喷薄而出的殷殷情思。至于裴和渊音腔中的那一丝古怪,全然被她忽略了。
余下的席间,关瑶用了十八般劲头在耍宝。饶是方才还忧心爱宠的梁成潜也不时点头含笑,心道这小后生的乖滑劲儿,确像个商户人家教养出来的,说话实在熨贴。
关瑶有眼力见儿,知晓梁成潜还惦记着那鸟,草草吃了几口便去医鸟。
那灰鹦鹉倒极为配合,关瑶一上手它便靠过来,还不时摆动鸟头在关瑶手背蹭动。
梁成潜派小厮去这镇上的豆腐坊买了壶山泉水,待关瑶给疏通过一轮,那灰鹦鹉虽然还是提不起劲的恹恹样儿,但好歹是喝得进两口水了。
但有个前提,那水得是关瑶倒的。
梁成潜咂舌:“这老家伙倒与小郎君投缘。”
湘眉适时胡扯道:“我们郎君打小便受羽物喜欢,就连猫猫狗狗也稀罕围着他。”
不晓得是否听懂了湘眉的话,那喝了水缓过些劲的灰鹦鹉开始折腾了。
关瑶给它通了半晌的积食,才把那笼儿给梁成潜,它便在里面扑腾两把干嚎两句,惹得客店掌柜不时望来。
梁成潜头疼不已。
“到底是家养的飞宠,过惯了圈养的闲适日子,冷不丁跟着风餐露宿车马颠簸,难免会闹情绪。”本就“依依不舍”的关瑶适时道:“许是仍有不适,不如待在下再察看察看。”
“那便劳烦小郎君了。”梁成潜很是感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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