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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池原是重戟心腹之下的一个得力助手,修为本就不错。
此次受伤,躲在这破烂深山也是无奈之举。
他向来对危险感知敏锐,因此,在言息月破了他第一道术法的时候便心知不妙。
但他的伤势未好,血阵也未成,可偏偏就差这一步,若是丢了实在可惜。
岩池贪心作祟。
于是,他便潜伏在洞口之后,伺机偷袭。
一招对上,他便能试出深浅来。
如果不敌,再跑就是,他对自己还是有这个信心的。
然而,就当言息月破法踏进山洞的那一刻时,岩池一掌刚出,就见一道剑光扑面而至……
整个过程,他连言息月的脸都没有看清。
一切尘埃落定。
言息月站在洞口,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望着幻术后的那一幕。
一股从心底升起的恐慌再也压抑不住。
“远远!!”
满地鲜血刺目,言息月握着鸣隐的手微微颤抖,平时的镇定和从容在这一刻好像什么也剩不下。
他想跑快点,可是双脚却好像化石一般僵住了,怎么也挪不动。
最后,他也不知道他怎么到的近前。
岩池湮灭时,因他而生的血阵自然也就破了,言息月毫无阻碍地步入阵中。
白色的鞋靴被红色浸染渗透,而躺在地上的人,早已是一身血衣。
她的手腕、脖子被人划了好几刀,血好像已经流不出了,反倒是在伤口处结成了一层厚厚的血痂。
——死亡的气息笼罩在她的身上,愈来愈浓。
复杂的情绪在言息月心底翻搅,他理不出头绪。
眼神中多是茫然,显得浑噩,好像即将要失去什么极为珍贵的宝贝。
为什么,又是这样。
言息月有些无措,下意识伸手去摸宁远远的脸。
好凉。
“远远,你不是太冷了?”他小心翼翼地扶起宁远远的身子,让她能够舒服地靠在自己的怀中,“没关系,我抱着你,抱着你就不冷了。”
言息月的灵力如奔腾不息的江水一般,浩浩荡荡地冲入宁远远的体内,试图为她抢回一丝生机。
他紧紧拥着她,有些语无伦次,“你别睡,别睡好不好?”
“是我的错,是我太坏了。”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当年同样倒在地上,没了声息的鱼容。
一动不动,任他怎么哭喊,她都不会再回应。
……
不知过了多久,言息月几乎已经绝望了。
可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自己的袖子好像被人拉了一下。
虽然那动作很轻,但是他感觉得到!
他惊喜地将怀里的人松了一松。
却见宁远远的紧闭的双眸倏而落下一滴泪来,紧接着越来越凶,越来越凶,到最后甚至把头都埋进了他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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