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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锦当时没说什么。
只是打从那日起,便时常去给他送夜宵。有时送了便走,有时闲来无事,干脆留在书房,捡着顾云深珍藏的孤本慢慢翻阅,也不出声打扰。
偶尔目光碰上,相视一笑,也颇有温情。
因着时锦总是窝在书房,原先陈设简单的书房也添置了不少事物。
窗边加了一张贵妃榻,时已入秋,榻上铺了厚厚的绒毯,并着两三靠枕和一张薄被,宜坐宜躺,很是舒适。
时锦更是乐不思蜀。
每日晚膳过后,便由顾云深带到书房里。他理政,她便看书,看累了将书卷往旁边一扔,搭上薄被便沉沉睡去。
好不快活。
一月的时间眨眼而过。
这期间,时锦一直窝在府中,甚少出门,却也从知蕊的口中辗转听到了些消息。
比如西羌使节离京,武安侯的嫡女郑雁书受封长平郡主,和亲西羌,以结两国邦交之好。再比如,当年镇广将军一案中逃窜数年的嫌犯终于被捕,上京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这些话传到耳中,时锦也只是付之一笑,并未流露出多余的反应。
秋风瑟瑟,天气愈凉。
这一日,太子来府,带来了赵珩三日后被处斩的消息。
时锦神情自若,并不意外。
太子靠着椅背,不由扬眉:“你就不惊讶?”
时锦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赵珩是朝廷要犯,逃窜多年,如今终于被捕归案。他有此刑,不是情理之中的事,何必惊讶。”
这话倒也不错。
太子抿了口茶,颇有几分好笑道:“我原想着,你听到这个消息该觉得大快人心才是。”
时锦拨弄着玉佩的珠穗,漫不经心道:“事情都过去了,我又何必拘泥于往日仇怨,庸人自扰?人总要向前看嘛。”
太子嗤了一声:“你倒是看得开。”
时锦手中的动作一顿,想了下,纠正道:“倒也不是看得开。月前赵珩被捕时,相爷利箭刺穿他手腕在先,断他双腿在后,已算是将他欠我一双腿的债连本带利地讨了回来,在我这里,就是两清。”
这番恩怨分明的话让太子陷入沉默。半晌,他问:“郑雁书呢?你又是如何算的?”
“这便更简单了。”时锦双掌一合,语气轻快道,“郑姑娘痴恋相爷多年,如今背井离乡,远赴西羌和亲,昔日痴心终成泡影,再难为继,还有比这更让她灰心的惩罚吗?”
太子:“……没有。”
“这就是了。”时锦双手一摊,笑道,“他们已经自食恶果,我又何必画地为牢。”
太子看了时锦半晌,忽而一笑。
笑意起的突然,时锦顿生警惕:“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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