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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眉心一蹙,但把即将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鹤小公子好奇地问:“你想说什么?”
小姑娘便不耐烦地咋舌:“没走,尚在此层搜寻。”
这就是不会武功的尴尬,鹤小公子这是第一次尴尬,自打遇见了白茉莉,尴尬日积月累地更多,多到他能心平气和地忍,实在不行,出门左转踢两脚那颗歪脖树,对着养了满院子的花喊一句“混蛋”,回来接着忍。
小姑娘一时不准备走,鹤小公子巴不得她留下。他观察着她的神色,慢慢坐在了软榻的一角,细细打听:“三月阁开门迎客,你缘何要擅闯?”
小姑娘蛮不讲理地说:“谁叫你们小气吧啦,捂着好东西不给人。”
“什么好东西?”
小姑娘横他一眼,意思是“多说无益,懒得理你”。
鹤小公子一早就觉察出她的脾气差劲,现今面对面的交谈,发现她简直是个怼怼,一言不合就呛声。他有心讨好她,耐着性子又问:“说不定我能帮你。”
小姑娘安静片刻,翻身坐起来。她沉着一张小脸,用薄被裹起自己的头,严丝合缝地把身子也裹了严实,一双含了戾气的眸子藏在阴影里。等了一会儿,她蹭了蹭脑袋,拉低被角,索性把眼睛也遮住了。
她闷声闷气地说:“哎呦呦,我爹又快死了。”小姑娘愤愤地在被子做了个动作,伸手踹脚地:“我上哪给他找续命的东西?!”
鹤小公子自幼无爹无娘,对所谓的亲情,感触相当淡薄。反而是见小姑娘气急败了坏,他觉得有趣可笑,桃花眸子微眯,提袖轻轻笑了笑。
小姑娘躲在被子里,看不见,但耳朵尖。她阴森森地说:“要笑尽管笑,怕你一会儿死了,就笑不出来了。”
鹤小公子忙说:“你要找续命药,我可以帮你打听。”
“几天?”
鹤公子犹疑:“三、五天吧!”
小姑娘顺了心意,从软榻上跳下来,低头一看染血的白衣衫,又看他一眼,问:“有其他人的衣服吗?”
鹤公子不疑有他,讨好地向前一步,站在她的身旁比量着:“你换我的衣服,咱俩的身形差不多。”
小姑娘两根手指拎起他的敞开领口,目光由指尖,寸寸上抬,看他大片瓷白的皮肤,精细的锁骨。她看完,懒洋洋地松开手,摩挲一下指尖,道:“这种衣服,怎么穿啊。”
三月阁中人,都这么穿。
但也有不这么穿的,比如漆苗,比如蔺阁主。
鹤小公子踉跄地退一步,背过身,压抑地呼吸:“我都是这种衣服,去给你借一件,好吧?”事实上,他的人缘差劲透了,都是虚情假意的交情,根本借不来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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