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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劝说了两三天,兼着廖海平事务繁忙,牌局到底是支起来了。
梭|哈就是赌。
钱来得快,去的也快。廖五那两个姨太太是惯常玩耍的,下注很大。最开始一两笔记在廖海平账上,久而久之,姜素莹不干了。
她要脸面。
“姑娘说不能总花二爷的,她自己手里有,想支取出来。”春红搓着手,再次小心翼翼的传起话。
廖海平从马车上下来,边往后院走,边脱下玉扳指,淡声道:“让她来见我。”
屋里的油灯亮了,熏出些呛人的烟雾。片刻后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卷进几缕凉风。
两三日没见,姜素莹气色却好上很多。她应是才要睡下,又被仓促叫了起来,身上单穿一件贴身的小袄,外面只来得及披上件羊毛披风。
“二爷找我?”
“坐。”
檀木椅子冰凉,挨上去皮肉一紧,叫人瑟缩。姜素莹深吸一口气,解释起原委来,态度诚恳极了。
她是真的有钱,姑母留下的那一叠地契和银票能够她用上十年,更别提打几次牌了。只可惜那些财产全都在姜老爷子手里,当初逃去上海时,连影子都没见着。
“您得给我做主。”姜素莹手规矩的搭在膝盖上,态度软化下来,兴许是打牌确实带来了快活。雪白的脖颈露着,像是刚从壶里泼出来的牛奶,热气腾腾。
都道背靠大树好乘凉。她若是有心服软,日子便好过很多。
有廖海平一句话,哪怕深更半夜,财产也能很快送到廖府。姜素莹望着那一小叠纸张,面色淡定的裹了裹披肩,表示自己不会持帐,钱便压进了廖海平的账簿。
廖海平原本是有意监督她玩耍的。
但有批货恰巧出了些问题,他被迫去了趟热河。耗了几天回来之后,才发现事态比他想象中严重得多——兴许是有财产做底,监管人又缺席,姜素莹的娱乐是愈演愈烈了。
“姑娘前几天都在和姨太太们打牌,一直到了后半宿。”春红回禀时眼圈发黑,搞不清姜素莹哪来的精神头。
不用她说,此时廖海平也能听到左厢房的娇笑声。
主子离了家,亥时的宵禁便形同虚设。门锁单是虚虚的悬着,自从开始打牌那日起,为了图方便,就不再落下了。
“这局我全押上!”
“红桃皇后你也敢押么?你输定了,钻戒脱下来给我,快快快!”
廖海平抬起步,默不作声的推开门去。
一屋子脂粉气,丁零当啷的玉镯碰撞声。一张张浓妆艳抹的面孔里,姜素莹连口红都没涂,素得晶莹剔透。她正握着一把扑克,听见动静抬起头,笑道:“二爷,您回来啦。”
廖海平认为姜素莹一定是在捣鬼,在谋划什么,因为他不相信她这样的女人会沉迷赌博。但对方兴奋的眼角泛红,声音都笑得发哑,明显沉醉其中,又不像是有什么城府。
也许姜素莹是真的不打算抵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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