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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到外出的张怀谨抱着新购入的杂货进门时,姜素莹的火还没有生起来。不仅如此,她反倒蹭了一鼻子灰,成了一张花猫脸。
“我来罢。”张怀谨见状挽起衬衫袖子,自告奋勇起来。
姜素莹赶紧拦住他。
张怀谨的手也许只能握手术刀,因为他做起剩下的一切事物,都显得笨手笨脚。昨天还差点用一根火柴把房子点着了,水平简直比姜素莹还要糟糕。
一番争论之后,两个毫无生活经验的人干脆打起配合战。一个人专管让火星子蹿出来,一个人拿着蒲扇猛扇。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成功把牛奶煮到咕噜噜冒泡。
姜素莹长舒了一口气,锤起蹲得酸疼的腰——离了旁人的照顾,她才知道过起日子来,处处是意想不到的艰辛。
吃过的碗不洗的话,不会平空消失,只会越摞越高。衣服也是,沾上污渍要立刻揉净,不然只会渗进丝绸里,再漂不清白了。
但即便生活时不时让人懊恼,快乐和自由也是真实的。
亲力亲为总是让人具有一定的成就感,比如眼下姜素莹捏着鼻子、吞下自己煮熟的牛奶时,好像在腥气里也能尝出那么一点甘甜来。
牛奶喝空之后,她连灌了两杯水漱口。之后忽然想起一件事,对张怀谨说:“下午我要出去一趟。”
对方微有些诧异:“去做什么?”
“报上刊了条很适合我的工作,我想去试试运气。”
张怀谨听到这句话,表情很是忧虑:“会不会有危险?”
他是生怕她遭受一点危险的,但姜素莹有她的考量。
自打来了上海,张怀谨找到了一份体面的事业,继续帮人问起诊来。而为了保险起见,姜素莹却没有出过门。整日就是待在公寓里读书看报,连解谜游戏都不知道玩了多少,几乎成了破译密码的专家了。
如今一晃快要一个月,廖海平手下的人并没有出现。
可见上海山高路远,对方怕是鞭长莫及,或是根本忘了她了。或许外出的时机已经成熟,可以尝试冒一下险。
姜素莹一直有一点无畏的探险精神在身上,既然目前基本安全,她很愿意赶快些找事来做。不然光靠老同学接济,一直还不上这份恩情,她心里过意不去。
“我会多加小心的。你忘了我是如何逃出来的么?我可机灵着呢。”姜素莹笑了起来,酒窝鼓鼓的。
如此一番自吹自擂,反倒让气氛轻松了。
张怀谨是很相信她的智慧的,甚至认为她自夸的模样可爱极了。他隔着手帕,小心翼翼的帮姜素莹擦去鼻尖上的煤灰:“我今日不用去坐诊,不如送你过去罢。”
姜素莹同意了。
这么多日子没有出门,街上的景色已经和初到时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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