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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冲廖海平喊疼。
这事儿冲乳母可以,冲二爷不行。
哪怕按照计划再需要对廖海平假意怀柔、有意奉承,这样的事她也干不出来。
她是有尊严的。
姜素莹不想声张,于是用皮包挡着,偷偷在下面转了两圈腕子。兴许是绕的方式不对,活动几圈之后,错缝更疼了,让她不小心轻轻“嘶”出一声。
这一点轻微的动静打破了车里的平衡。
廖海平若有所思的看向她,姜素莹连忙紧紧抿起嘴,当做无事发生。但很快,皮包被提了开去,她的手腕子露出来,又被人覆住。
廖海平伸出右手,环在她的皮肤上,一下接着一下的按了起来。
他的指头力道很足,温度高热。也许是常年握枪的缘故,下手很有准头,每一下都点在正处。推在骨缝那里,简直要把姜素莹的筋骨都熨烫服帖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说的就是这么个道理。
姜素莹被他体贴的举动惊到,紧接着浮起些厌恶:吓唬完人了再给个甜枣吃,这是训狗。
一旦有了这个心思,即便对方偶尔有那么一两下按到痛处,她也没有再发出一丁点响动。
廖海平也没有说话。
他是不愿做声。
原本今天是很好的一天。
他和姜素莹吃了一餐很好的白俄菜,听她唱了一首很好的歌。姜素莹很快乐,脸上的笑一直没有下来过,甜的像蜜。
而廖海平几乎从她的欢笑中,也汲取出一点从未有过的喜悦。
可如今对方身子绷的僵直,快乐没有了,脸上是强装出来的镇定。柔软的态度在一瞬间退了回去,甚至有那么一丁点初识时的恐惧。
人都贪心,连廖二爷也不能免俗。
如果这辈子从没见过好颜色,那么便也能一直凑合下去。
但如果见过姜素莹睡醒时的那一点娇憨、听过她那一句“二爷是全天下最体贴的好人”,看过对方吃奶油汤时生怕勺子滴落、连忙用嘴接上的俏皮模样,那先前的所有,便都不够了。
人就是贪心,所以廖海平生出一些念头。
他不仅要姜素莹的人,他还要她快乐。
他喜欢她快乐。
***
一片静谧之中,车行到了姜宅。
廖海平松开姜素莹,看着她下了车。此番姜素莹走的沉默,再没有欢天地喜的说上那么一句“明天我还来找你。”
主子间不言不语的闹起脾气,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奴才。
老孙深谙此道,于是像只耗子似的围着马车滴溜溜打转。一忽儿看一眼走进小洋楼的姜素莹,一忽儿瞧一眼沉着脸不说话的廖海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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