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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长生刘老板。他手里有些烟草,着急往南边去,也差不多是一个日子。”
按先前的消息,刘长生最近经常和四叔搅在一起。不管他们私下有没有交易,这人都不再安全了。
“他不行。”廖海平道。
常经理眼睛咕噜噜转,试图向老板算起一笔经济账:“可这毕竟是一笔大收入,半船三千……”
廖海平截断了讨论:“往后刘长生手里的货,都不要接。”
钱确实有用——廖海平最近有心购入一家染厂,很需要一些资金上的周转。
但这不是钱的问题。
常经理小心翼翼的提醒:“二爷,上回有人不肯替刘老板走货,西郊仓库可都被烧了,都说是因为结了仇。”
廖海平认为这威胁压根算不上什么。
若是敢来烧他的,他自然也敢烧回去。做事讲究礼尚往来,不过是拼个你死我活罢了,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先例。
廖海平不怕流血,所以不大在意的回道:“无妨。”
“那全听您的。”常经理应了,不自觉又垫了下脚,总觉得二爷怪渗人的。
监督过装船,已经几近午时。
太阳足足的升起来,虽然不算炙烤的厉害,但是光反在海上,明晃晃叫人睁不开眼睛。
老孙用手挡着灼灼烈日,开始担心今天中午会不会挨饿——一忙起来,廖海平总是顾不上吃。他不吃,下人自然也不好开口。主子仆人饿做一团,惨兮兮。
于是老孙给常经理递了个眼色。
对方虽然长得像蚂蚱,脑子还是很机灵的,立刻搓着手道:“二爷,今儿中午有局,商业同盟会的马会长亲自做东,在顺义居请吃涮锅。您看这边忙的也差不多了,咱们现在过去?”
没成想廖海平道:“不了。”
推拒之后,补上一句:“我还有约。”
老孙起初觉得稀奇。二爷中午有约,他怎么不知道?
但转念又一寻思。
哦,懂了。
是和那位有约。
想明白之后,老孙偷摸一笑:合着咱二爷不是心肠硬,是嘴硬。
***
正是吃饭的点,纺织厂的工人们歇了一部分机器。厂房里难得不那么吵闹,终于能听见秋风刮过叶子时,那一阵窸窸窣窣的脆响。
若是继续往小院里面走,四周便更静了。
杂役吃饱了没事干,坐在回廊下面的马扎上打盹。脑袋一点一点,蒲扇都掉到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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