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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对元后有些遗憾,也不该悉数弥补到贵妃的身上。”太后稍稍平静了语气,显得她的话不那么尖锐:“废了又立,立了又废,视中宫如儿戏一般,你叫我百年之后怎么向你父亲交代?”
圣上曾在清宁殿同她说起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甚至还有未来之事,虽然似有遮掩,但也瞧得出来对皇后颇为不满,彼时她信以为真,以为圣上是真的不会再有子嗣,但现在却又暗暗生疑。
说起来云滢确实有几分同元后相似,或许圣上年轻的时候不喜欢这种女子,但现在气量较以前更佳,又对元后存了愧疚弥补的心思,迷恋上这种美人。
皇帝总不会是那个时候起,就盘算着废立的事情了罢?
这是太后第一次毫不避讳地谈及当年的事情,圣上只是一顿,旋即提醒母亲:“阿娘,方才您已经下过了,该是朕来落子。”
白子先行,黑子后落,圣上之意,原本也不在方寸棋盘之间,他按着太妃留下来的棋局随手下了,“阿娘,朕为人子,有些话本不该说的。”
太后出了一口绵长的气,瞧向皇帝的时候微有笑意。
该不该说,皇帝今日恐怕也是要说给她听的。
“阿娘为朕择了两次中宫,每次都说是为朕好的,”圣上淡淡道:“在皇后定下来之前,朕连她的画像也不曾瞧过。”
圣上见太后似乎有驳斥的意思,不待她说些什么,便继续道:“元后是阿娘安排与朕在驾幸舅舅家时相遇的,而皇后,直到新婚却扇,朕方知道她确实称得起海纳百川这几个字。”
皇后容貌不佳,太后同他说起时便多称赞其气度远比先后要好,出身又与其不相上下。
“朕同阿娘说过的那些话,阿娘信与不信都不打紧,朕也说过,既往不咎,来者无从考证,不问莫须有之罪,只要皇后安分,还不至于见弃于天下。”
圣上说起云滢,神情不由自主柔和了几分:“至于阿滢,或许在阿娘眼中她的脾气秉性肖似元后,但在朕心里,贵妃便是贵妃,是独一无二的,她的好处也是别人所没有的。”
“朕愿意叫她享有世间的一切尊荣,是因为朕喜欢她,与任何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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